老夫人轻轻的拍着苏溱的手,“是是是,是我冤枉了苏姑娘,该罚。”
两人相视,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大家都是场面人,自然要说说场面话。
得知喜莺在钱大人家的缘故,苏溱还真的为钱家准备了不少江南的土仪,不贵,但确实心意十足,还是特意请教了钱老夫人的熟人,按照钱老夫人的喜好买的。
老夫人见了家乡之物,当真欢喜不已,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许多,拉着苏溱便是“好孩子”说个不停。
钱小姐不满的嘟着嘴,她已经定亲了,如今跟在老夫人身边学习,老夫人从来没对她笑成这样过,成日间都是板着一张脸。
偏生她跟着老太太学习,还是钱大人主动提出来的,这么一来,就算钱夫人有什么意见,也不敢轻易提出来。偶尔抱怨几句,还会惹来钱大人的不满,自然更加不敢说了。
可惜在场的人,除了钱夫人,根本没人在乎她的情绪。
闲聊中,金祖母说到了江南最近发生的大事与各家的小八卦,又提到她们因为钱家当家主母的慈爱体恤,如今全家放了良籍,跟着钱家在后头做些小生意。
“喜莺是我最疼爱的小孙女。”金祖母叹了一口气,“当初听说老夫人是最宽厚慈爱的人不过了,我们便托了人,把喜莺送到老夫人身边,就是着哪怕是跟在老夫人身边做个洒扫的粗使都比在别处好。正巧我们要来齐县一趟,又得知我这侄女见过老夫人,见过喜莺,又说老夫人是最温厚慈爱,怜贫惜老的人,便贸贸然的跟着登门拜访,还望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一听便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笑着说道:“喜莺这孩子伶俐可靠的很,又贴心,又细致,我想不到的,她都能替我想到了,最合我意不过。”
金祖母连忙站起来,十分谦逊的说:“是老夫人厚爱这丫头。”
“快坐下快坐下。”老夫人连连说道。
“我确实是多疼些喜莺,只是她如今年纪渐长,我也舍不得,耽误她,正头疼的很呢,正巧你们来了,我这就把她还给你们,让你们头疼去吧。”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道。
她确实是疼喜莺,比一般的丫鬟要更看重些,毕竟这般合用又懂她心思的丫鬟,实在是难得。
更何况,她才不信主家真的只事因为慈爱体恤,就将金家全家放良了,这当中要是没有苏姑娘的手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这主家那边都把金家全放良了,她也不必拦着人不放,如今喜莺家人找上门来了,她只当是全了这几年的主仆情谊,给她一个好结果罢了。
自己当初便是从微末之处起来的,如今见喜莺的未来有了好的去处,老夫人也是真心实意的为喜莺高兴。也暗暗庆幸,当初没有昏了头,真的把喜莺塞进孙子房中。
金祖母喜不自禁,站起来郑重的向钱老夫人行礼道谢,“老夫人大恩,不胜感激,定当铭记心中。”
“坐坐,老姐姐何必这么客气。”很好,关系又进一步加强了,有了这一桩事情,以后这位苏姑娘还有什么好事,肯定不能忘了自己儿子。
喜莺的问题,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解决了。
金母抱着喜莺痛哭一场,又说道自己家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说着说着又抱着哭了起来。
几年未见,女儿又长大了许多,见母女两人抱头痛哭,金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正在这时,钱老夫人身边的一位丫鬟过来了,“喜莺姐姐,金老爷金夫人,老太太请你们过去。”
喜莺拭干眼泪,由着丫鬟帮着自己收拾干净,扶着母亲进去了。
得知喜莺恢复自由身,金母感激不尽,拉着丈夫女儿跪下磕头便拜。
苏溱全当自己看不见,专心的喝着已经变得温热的茶水。
喜莺这些年跟着老夫人,老夫人又不是个爱磋磨人的,日子比从前好过多了,这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