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背着背篓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筐子,“满堂来了,吃过了吗?我贴了点饼子你尝一下。”又对苏溱说到:“快点吃东西,不然等下半路饿了可没地方买吃的呢。”
又忙忙招呼苏满堂坐下来吃饼。饭罢,苏溱母女坐上骡车,苏满堂坐在前面虚空一抽鞭子,便开始往村口走去。这骡车是农忙时候拉东西用的,上面就是一块大大的板子,没遮没挡的。苏溱紧张的抓着李婆子,总觉得自己随时就会被巅下去,毕竟这路实在不怎么的,坑坑洼洼的,不由得又想起了上辈子那平坦道路。
要知道上辈子,不说柏油路,那水泥路是村村通户户到了,连田旁灌溉的小水沟那都是水泥弄的。所以即使上辈子苏溱大半时间泡在乡下的试验田,但是也没坐过这么巅的车。
来到村口,大伯娘正提着个背篓等在那。苏溱跳下去扶着大伯娘上了车,大伯娘拍拍苏溱的手臂说:“我们家溱丫头真乖,大伯娘等下给你买肉包子吃。”
又转过头和李婆子咬起耳朵:“我和王媒婆说好了,到午时她就带着女方家在王婆云吞铺那里等着,你到时候也和我去,帮我出出主意。”
“我们家铁山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就18了,再不娶亲,合龄的小娘子都要被聘走了。”说着就叹了口气:“刘家那个酸秀才,当年巴巴的要和我家结亲,我家铁山这些年帮他家做了多少苦力活啊。要不然就他家那个病秧子儿子,早就累死了。谁知道今年一中秀才就急急的来退亲,一心想要给他女儿攀高枝。”
“他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呸,还什么父母之命不可违背。我是心疼我家铁山,被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耽误了。当谁稀罕她似得,动不动就掉几滴马尿,就不是个正经人家的。”大伯娘越说越越愤怒,往路边狠狠吐了口口水,仿佛提到刘家都脏了她的嘴。
“早点断了也好,总好过取回来了把家搅得不得安宁,铁山的运气在后头呢,好事多磨,肯定能取个贤惠能干的小娘子。”李婆子拍拍妯娌的胳膊,安慰道。
苏溱在一边安静如鸡,耳朵却偷偷的竖起来听得起劲。苏铁山被退亲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毕竟大家都为铁山感到不平,在家里经常说起。
刘秀才家是大伯娘娘家村子那边的,家里人口简单,就刘秀才夫妻两并一子一女。刘秀才自觉读书人家与别人不同,女儿轻易不能出门,天天在家和秀才娘子接绣活补贴家里。儿子又病弱,重活做不了,也跟着在家念书。
刘家祖上还有点祖产,所以刘家不事生产都能支撑着刘秀才读下去。但是这么些年多出少入,家里难以维持,便盯上了大伯娘家。
苏溱大伯苏礼是村长,爷爷在村里也很有威望,而且苏家人丁兴旺,壮劳力也多。刘秀才觉得和这样的人家结亲没有辱没他的身份,便托人上门暗示。那时候情窦初开的苏铁山哪里见过刘翠这样的女子啊,自然是乐意的,大伯母也觉得和读书人结亲面上有光,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前面说了,刘翠是极少出门的,自然养了一身白皙的皮肤,说话娇娇弱弱的,经常做出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苏铁山哪里见过这么娇柔白皙的女孩子啊,一颗少男心就这样沦陷了。
要知道,哪怕是苏溱这样子受家里宠爱的,也经常要去田里帮忙的。农家的女孩子谁能像大家闺秀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要不要吃饭啊。因此在乡下,很少有女孩子能养出像刘翠一样的好皮肉的,就连苏溱就是到田里送送饭,趁着早晨或傍晚去割点猪草的,都晒成了浅麦色。
到了镇上,天已经大亮了,苏满堂赶着骡车去车马行寄放。车马行虽然也卖车,但是同时提供停车服务,只需交两个铜板,就能寄放四个时辰。停车的时候会发放一个对牌,方便核对时间和车马。
镇子不算大,路两边的民房倒是齐齐整整的。往里走去,街面是的铺子多了起来,各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