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帮厨做菜的时候,言凌云一边观察着后厨的环境,一边注意着他们的动作,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30分钟后,两位帮厨的拿手菜都上了桌。
男帮厨的酥肉扎得金黄酥脆,在盆子里慢慢地放了一整盘盆,这分量,足够上三桌。女帮厨的夹沙肉则放在了白瓷盘里,不仅边缘留了一小圈,甚至还做了简单的摆盘,夹沙肉像花朵一样层层绽开。
言凌云先夹起一块酥肉放入嘴中。入口的瞬间,言凌云就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自信地说酥肉是他的拿手菜了。
这一口酥肉和店里常卖的酥肉不同,裹的浆糊非常薄,增添了一点酥脆感,却不会像许多饭店里的酥肉一样,表面的两层脆皮感觉比肉还厚,一口咬下去,满满的肉香就在嘴里爆开。如果说美中不足,可能就是调味上还是差了一点。
吃了一块酥肉后,言凌云将筷子伸向了另一边的夹沙肉。
五花肉蒸得恰到好处,红白相交,充满着晶莹剔透的感觉。入口的瞬间,甜香的滋味在嘴里爆开,没有一点点负担,哪怕是肉,也轻轻地在舌尖上化开。
这道菜在流水席上,一直是老人家的挚爱。
品尝完这两道菜,结合之前两人的表现,言凌云已经对两人的任务分配有了安排。
女帮厨心思细腻,调味细致,适合制作一些偏精致的菜品。男帮厨虽然调味上差了一筹,但胜在出菜速度快,一些不需要那么精致的调味的菜品,就大可以交给男帮厨去制作。
等到言凌云给两位帮厨讲解了任务后,大厅里传来赵蕙林的声音,找言凌云有事。
言凌云刚一出后厨的门,女帮厨就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一样,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我就说,从刚才就觉得她一直很眼熟。镇上最近不是有个很出名的卤味摊子吗?就是她开的。”
说起卤味摊子,男帮厨也露出了然的神色。那家卤味摊子非常火,他也托人给他带过一份,味道、火候都上佳,和他之前去市里培训的时候,吃到大厨做的卤味有的一拼。
既然卤味做得这么好,又是主家安排的主厨,应该还是有两把刷子。
直到这时候,男帮厨心里的芥蒂才算是彻底消除了。
***
流水席一般从下午两三点开始,一直陆陆续续地到晚上五六点结束。
这么长的时间里,不只是吃饭,更多的是聊天,是和许久未见的好友们说说话,和经常见的朋友们喝个酒,大家伙聚在一起,感受这种热热闹闹的氛围。
这其中,对于流水席厨师的最大考验是,他们必须保证餐桌上永远有菜。吃完的盘子会有现场的临时工迅速收走,而新的菜也必须源源不断地补充上去。
这对于主厨的估算能力,对后厨和前厅的把握,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
虽然流水席定在下午两点,但从一点多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地来到布置好的场地里,赵蕙林也穿着红色的旗袍,和穿了一身中山装的丈夫,在流水席场地里穿梭,招呼着提前到来的村里人。
“马婆婆,您最近身体怎么样?还硬朗吗?”
“徐婶婶,你儿子是不是已经上大学了呀?”
“哎,庄二爷你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坐下先喝口茶。”
每一位客人,赵蕙林都带着笑招呼着。
赵蕙林办流水席的时间,正好是节假日,来参加流水席的不止有常住在村里的老一辈们,还有带着放假的孩子一起回家的人们。
对刚刚上高一的庄柯莹来说,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村里的流水席,她父母热热闹闹地和周围人笑着,打完招呼又接着寒暄,从孩子上几年级一直聊到村子里最近的八卦。
但他们聊的内容,要么庄柯莹完全不感兴趣,要么就是听着就心烦。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