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拦住她去路,双颊荡出酒窝:“长路漫漫,你不觉得无聊吗?哥哥陪你聊天。”
沈荔忍俊不禁:“你不要上课了?”
沈淮年淡定道:“高三的课都是试卷讲评。这节课是物理课,你知道我物理考了多少分吗?一百一,满的——”
他说着,伸手挠沈荔咯吱窝。
沈荔身体敏感,尤其怕痒,双手拎着东西根本躲不开,不一会儿就笑作一团。
沈淮年顺势把她怀里的东西拿了去。
说是聊天,实际上沈淮年又帮着沈荔把明晚考试内容梳理了一遍,沈荔脑海中的知识体系变得清晰起来。
直到和沈荔分开,沈淮年心有不满地发了条消息给沈清彦:“哥你变了,来学校都不看我。”
沈清彦:“荔荔她是特殊情况。你不要上课了?”
这兄妹两人是统一好了口径?!沈淮年撇了撇嘴,把手机放回裤兜。
沈荔回教室前,特意跑了一趟竞赛组,和知情的老师简单商量了一些事情。
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过了半节课。沈荔站在班级门口,没来得及喊报告,就见语文老师背对着她,走到秦惠桌面,怒道:“秦惠,你语文书长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秦惠的竞赛书从她桌上抽了出来。看清楚封皮上的字样,怒意更甚:“我说了多少遍?!语文课不是可有可无的课!既然来了就好好听讲!”
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女人,姓于。因为对学生凶得不行,如同更年期父母,大家都叫她于妈。
语文考试内容和语文课本之间相差很远,课堂上老师再怎么尽心尽责,人也忍不住开小差。于妈深谙这一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同理心,职业生涯的唯一目标仿佛就是把开小差的人赶尽杀绝……
秦惠偏科偏得特别厉害,她理性思维还可以,数理化成绩好,文科不太行。语文常年一百分上下浮动,属于拖平均的那一挂。
之前秦惠是班长,语文课上犯了事情于妈都会给她留面子。后来秦惠卸任,王子没明着和同学们说,但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知道原委,秦惠人品立见高下。于妈对秦惠的好感荡然无存,也不再客气。
秦惠为了准备复试,昨晚熬了夜,眼眶乌黑一圈。
沈荔的逆袭让秦惠又焦虑又暴躁,以前上语文课她看其他书还会遮掩一下,今天偏偏赌气似的,把竞赛教材摊开放在桌面上。见于妈唾沫星子横飞,秦惠也皱着眉,语气不善道:“于老师,我明天晚上就要考试了,您不让我复习,如果我没通过,请问您负责吗?”
秦惠话音落地,班上忍不住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秦惠牛逼啊,竟然敢和于妈对着干。”
“暴躁姐和暴躁妈的对峙……”
“啧啧啧,竞赛大佬就是有底气。”
“战争一触即发……”
“都给我安静!”于妈凶巴巴地扫视了半个教室,直到教室各个角落都熄了声,对着秦惠道,“明晚什么考试?竞赛招新考试?你已经高二了,有搞竞赛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提高一下高考成绩!你现在语文问题这么大还不好好学?啊?就算你进了竞赛班又怎么样?明年拿不下省一说什么都是多的!就算拿了省一,时间上国赛打都没机会打!你能保证你自主招生降分吗?自主招生降分了你文化课成绩就过硬吗?你想学信竞是吧,你不知道人家信竞的人初中就有基础了!等到时候高考和竞赛都丢了,你哭都哭不出来!”
于妈正在气头上,完全不输秦惠的咄咄逼人。
秦惠一向骄傲,过去因为班长的身份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哪里受过这种态度的训话,不服软道:“高二怎么了?高二就不能参加竞赛了?您别看不起人!等明年我拿了省一,于老师,您和我道歉吗!”
于妈脸色铁青,怒火噌噌噌往上窜。
接下来,两人争相比着谁的唾沫飞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