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看看他的络腮胡,忽然开口问道,“你胡须用的什么护理剂,光泽不错。”
他常用的胡须护理剂爆了雷,急需换新品牌。
罗胜有些无语,“老钱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急有用吗?”
钱石安脸紧贴在车窗上,大鼻子压得扁扁的,望向逐渐逼近的雪白浪头,“而且广播上不是说了遇到也不用急,牵个手就行。”
“……早一分钟知道这消息,现在坐我车上的就不是你。”
想到要和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手拉手,罗胜就感觉浑身哪哪都不舒坦。
他们两人是同事。
听到新闻上要求两两一对,也没多想就一起上了车,直到再次看了遍车载屏幕上的新闻播报,才察觉不对。
然而车门一关,后路已断。
洪水已经追了上来,漫入车厢。
浪头狠狠拍打着车身,哐当作响,车内摇晃不停,罗胜两人只能紧紧抓住安全带,祈祷浪头换个目标。
水位一寸寸上升,进水太多,悬浮车的灯熄灭,缓缓停止行驶。
“为了保证两位的生命安全,请在洪水的见证下与对方十指相握,或者亲吻对方。”
智能系统开始催促起来。
车内两人面面相觑。
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两个络腮胡糙汉盯着对面,深(si)情(wang)对(ning)望(shi)。
罗胜:“我是直的。”
钱石安:“谁不是啊,我现在有点想吐。”
罗胜:“那我就放心了。”
钱石安:“我也是。”
洪水已经蔓延到胸口,他们抬起手,缓缓靠近,最终——
十指相握。
只是,洪水依旧存在。
罗胜又急又慌,“艹!不是说牵手就行了?!”
“大概因为我们是同性,洪水……”
钱石安也有些不太敢信自己的猜测,“不信?”
“这是性别歧视!我要投诉!!”
“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
洪水已经逐渐蔓延到脖子的位置,眼看再磨蹭就要小命不保,钱石安欲言又止:“要不……”
罗胜再次强调了遍,“我直的。”
钱石安:“我钢管直。”
“那就好。”
在智能系统的催促下,两个脸色奇臭的人在缓缓靠近。
这一幕,发生在无数“大意了”的悬浮车上。
还有部分宅居养宠人士,社交恐惧症严重,实在找不到同行的对象,不得不把魔爪伸向自家的宠物。
“嗷!”
“汪叽?!”
“傻瓜!傻瓜!傻瓜变态了……”
“喵呜——”
在宠物们惊恐的嚎叫中。
洪水蓦然调头,从悬浮车中退了出去,死里逃生的宠主欣喜若狂,忍不住对宠物亲了一口又一口。
……
宁星纪已经累成废泡。
她半死不活的躺在金莲里,双目无神的睁着,张开嘴,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佛莲漂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
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修复,金色莲花上的裂纹稍稍少了些许,想要完全恢复,估计还需不少时日。
怪谈渝依旧在围绕着金莲,搔首弄姿。
宁星纪连殴打房的力气都没了。
江市已经化为一片汪洋,杨宜安他们乘坐军舰,拉了一船的真爱抵达。
时间太急不可能一一进行筛选,他们只能试图靠以量取胜,将近两千对真爱总该有一对是真的吧,但结果……
“确实有真爱。”
怪谈渝扫过夹板上站着的一对对情侣,摇摇头,“可没有一对是毫无杂质的真爱,死心吧,你们这些没有对象的单身狗,注定被我消灭。”
宁星纪恨恨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