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值之事告一段落, 纪挽棠勉励大哥几句,叫他日后定要牢牢记住教训, 万不能做有违律法之事。
明明纪亭文比妹妹大三岁,可是在妹妹的教导下,却莫名言听计从。
大清早演了这么场大戏,纪挽棠也乏了,饭都没留下吃,便动身回了宫。
一进宫门,匀春与络夏将她迎入殿内, 确定没有外人后, 偷偷向她耳语:“娘娘, 琪花最近似乎有些不对劲。”
自芍药宴瑶草被逐出宫后, 琪花一直循规蹈矩, 不敢有半步差池, 如今安分了小半年,现忍不下去了吗?
纪挽棠奇道:“永乐宫宫内外看的严严实实,她能有什么不对劲?”
匀春道:“是啊,奴婢也奇怪呢,但听她旁边屋子的红如说, 每当半夜时,她屋子里总会传来奇怪的人声, 但很轻,红如没能听清。”
纪挽棠沉思片刻:“既然如此, 这几日你就让她进来伺候吧,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她,素冬,你去找人搜搜她屋子, 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几人应下,匀春十分迫不及待:“奴婢已经做好了完全的打算,就等着她呢!”
今日隋定衍来的晚,纪挽棠膳用到尾声,喝着炖汤,隋定衍问她:“今日如何,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多待两日吗,之前还闹着想回家呢。”
纪挽棠将最后一口汤喝完:“此家非彼家。”
隋定衍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忽然想到那日她哭喊着的奶奶,又明悟。或许她的家,是那个奶奶在的家,毕竟据他所知,臻臻从小就不受重视,受了许多委屈。
他其实也差不多,亲母不慈,慈母不亲,倒是皇奶奶,对他嘘寒问暖,教他许多人生道理。
皇奶奶避世也有三年,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出来,一直呆在山上太过冷清,等臻臻生下孩子,宫里可就热闹起来了。
隋定衍如此想着,不再多问,瞧着御膳被一一摆了上来。
“这么晚还没吃吗?”纪挽棠忽的问了声。
隋定衍很是惊喜,连道:“方才与几位大臣商讨事宜,一时忘了时辰,这道雪燕乳鸽是你最爱的,要不要尝尝?”
可能是怀着孩子,纪挽棠的胃口与消化能力大增,想了想点点头,任由隋定衍给她盛了一碗。
隋定衍见她态度消融了些,心头又酸又涩又喜,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苦尽甘来,忙不迭又给她盛鸽,又给她剔骨,恨不得喂到她嘴边才肯罢休。
纪挽棠对他的热情很不感冒,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没手,我自己来吧。”
隋定衍将膳食吹凉递给她,听她喝了一口道:“许久未尝到了,确实不错。”
见隋定衍还要给她拆骨,纪挽棠制止:“行了,我差不多饱了,你先自己用吧,等会你要是没事了就来书房念一下三字经和弟子规,孩子要从胎中时就开始教导。”
隋定衍自然是答应,见她先行去了书房,连忙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身旁忽推来一碗满是鸽肉的小盏,有人细声道:“皇上,您用这些吧。”
顺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年纪不大,但容颜着实姝色的女子,见皇上往她看来,面颊飞红,一副娇羞的模样。
“来人,”隋定衍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万幸臻臻先行走了,若是让她看到这一幕,恐污了眼,“把她拖去慎刑司,严加拷打,朕观她行为有异。”
苏福安连忙领命,叫小太监捂住那小姑娘的嘴巴,把她拖走了。
见小姑娘神情惊恐,苏福安有些不寒而栗。近日皇上真像是疯了一般,一旦涉及纯妃……嗨,当真心狠手辣呀,他都盼着别再有不长眼的上赶着来了。
夜深,纪挽棠受不住困意,早早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似乎已经入睡。
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