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她扭头看向无花,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弱弱地说:“就不去丐帮打扰了,我没你想得那样无用,一个人也能活。”
只要死和尚离远些,即便她揣着娃,正经也能活得挺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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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遥襄的拒绝,无花也没有劝说个不停,甚至此后再未提到过送遥襄去丐帮的事。只是非常温和地建议遥襄随他去镇上的客栈休整一日,再作打算。
午夜,睡梦中遥襄头痛的在梦里哐哐撞墙,她动了动,顿时“嘶嘶”吸了几口凉气,竟是腿麻了。
她挣扎几下,人也就清醒得差不多了,睁了下眼又合上,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一下子清醒得彻底。
床前坐着一个人,离她很近很近,抬抬手就能碰触到。那人在把玩一柄长剑,察觉到遥襄醒了,低头瞅了她一眼。
其实,这人戴着一面银丝网罩面具,根本看不到双目所在,只是遥襄感觉,他瞥了她一眼。
“哪位?”遥襄嗓音有些沙哑。
面具人又将手中的长剑隔着剑鞘抚摸片刻,然后塞回枕下。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似乎是在像遥襄证明自己的无害。
可即便如此,遥襄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儿。
她枕下放着两把剑,一把是她自己的,一把则是黄鲁直的君子剑。这人深夜前来,藏头露尾,特地把君子剑翻出来把玩,莫非......
“吾乃天枫十四郎。”
满室寂然。
遥襄放弃了一般双臂摊开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屋顶,可惜床里昏暗,否则真该让“天枫十四郎”看看她那一脸死人相,想让“天枫十四郎”变成死人的相。
她不停地深呼吸,在破口大骂和破口大骂之间,最终选择在心里骂个爽。毕竟,识时务者......能苟者为俊杰。
“听着倒像是个东瀛人的名字。”
遥襄半撑起来把枕头推了推,倚在床头靠着。
“没错,吾乃东瀛武士。”
遥襄闭上眼,嘴角狂抽额角狂跳,忍不住回嘴,“我还是公家人嘞。”
武你个头,假和尚一个。
“天枫十四郎”默了默,正要说话。
“七绝妙僧听说过没有?”遥襄晃着腿,下巴一扬,颇有狐假虎威的嚣张架势,非常不客气,“喏,无花大师就住隔壁,要不要我现在把人喊来,让他渡你上西天?”
“天枫十四郎”哼笑一声,鬼魅似的消失在窗前,并且很贴心地关好了窗。
人走后,遥襄怔怔良久,突然像卸去所有力气一般,瘫在床头。
她揉着眉心,又是唉声又是叹气,终于忍无可忍,拿起枕下的两柄剑砸到地上,总算出了一丝丝恶气。
“哐啷啷”一阵响,在午夜回荡。不一会儿,床里靠着的那堵墙,有人在另一面轻轻地敲。
“丘夫人......”
遥襄抓起枕头使劲拧,把枕头当成无花,用力到面目狰狞,然后还能轻飘飘回一句,“无事,梦魇了。”
....................
次日一早。
遥襄顶着青灰色的眼底,一脸黑气地下楼,砰一声坐到无花对面,点了一桌子早餐,光是馅饼就点了四五种。
可偏偏低眉顺眼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丘夫人,我已经吃过了。”无花含蓄地提醒。
遥襄抬头,瞬间面上黑气尽数消散,她微微一笑,反手点了点自己,“大师吃过了,我还没吃呀。”
无花一怔,抿唇不语。
孕妇嘛,又刚没了亲人,没什么好奇怪的,正常,正常......
遥襄开始匀速用餐,心情不悲不喜,颇为淡然。无花看着面前满满一桌子粥啊饼啊包子、小菜啊,想起那日在渔隐山庄遥襄把剩菜倒在米饭上,用勺子拌了大口吃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