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来接钟殷的时候, 并没有料想到会看见这么一幕。
他敲了门,开门的是宋渺本人, 她看上去彬彬有礼,语气温和,指了指在客厅沙发上沉默地坐着的钟殷,那个青年面色沉凝,超凶地吊起眼角,衣物穿得妥帖,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怀里还抱着一团毯子, 如同一只恋家的小奶狗。
青年对上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来啦?”
凌风耸了两下肩头,问他情况,“什么时候变回来的?”
“上午。”
是宋渺替钟殷回答的, 她招呼他坐下,尽主人之宜,凌风没有久留的意思,不过还是落座先询问了几句钟殷的情况。
“情况怎么样,能够自由变化吗?”
“可以。”
钟殷说着,直接变出一对兽耳, 明目张胆地颤动了两下,他道, “应该是过敏的情况好了。”
凌风点了下头, “保险起见, 等会跟我去一趟医院做个检查, 顺路看一下你上次说的掉毛情况好了没有。”又闲聊几句,“最近压力还大吗?工作怎么样?”
钟殷的犬耳没有收回去,他抱着怀里的小毯子,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的,“嗯……压力还好,今年能够完成这项任务就是了。”
宋渺有意避讳他们的谈话,但他俩却一点没有避开她的意思,淡定自若地将谈话继续了下去。
小毯子牢牢地抓在手上,钟殷的掌心碰到毛绒绒的毯面,他凶凶吊起来的眼角也温柔下去,凌风问过情况后,很快就说要带他去医院一趟。两人告别,临走前钟殷还依依不舍地看了那条小毯子一眼。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凌风诧异问道:“那条小毯子怎么你了?抱着不撒手了还。”
青年看着电梯镜面内投影出的自己,耳朵已经乖乖收起来了,他抿了抿唇,耳朵稍微有点红,眼神也飘忽不定地转了转,然后大义凛然地说没什么。
凌风嗤了一声,怪异地看了下好友,嘴上道,“你怎么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
钟殷,“……”
他琥珀色的眼瞳里有黄澄澄的光芒一闪而逝,几分凶态几分羞怯,“都说了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有点热,懂得吗?!”
凌风却不信,他想起刚才出门时候宋渺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还眼巴巴地看着他收了耳朵的脑袋顶,似有流连意味地挥手说再见,大蟒蛇一下子就猜到面前这小狗崽子心里头想了点什么了。只怕是心里害臊不肯说出口呢。
他笑了下,抱着手臂看着身旁钟殷走神一样看着镜面中的自己,眼神飘忽飘忽——然后chua地一下又冒了对耳朵出来。
凌风一下子反应不及,直接上手把耳朵给怼回去了,“我靠你干什么呢?有摄像头的你知不知道?”
脑袋顶被狠狠一怼,疼得他眉头抬得老高,钟殷捂着脑袋顶,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凌风的责骂给弄得泄气,“能不能有点自觉,有耳朵的记得好好收起来,不知道自己不是人啊?”
凌风说着说着又掏出电话,直接拨给姜叶梓:“小豹子,你等会记得找人把嘉华一期A区的电梯监控给处理一下。”
那边姜叶梓问出了什么事。
“有只傻狗把自己耳朵给露出来了。”
姜叶梓一下子就猜到了:“钟殷吧?”
凌风呵呵笑了两声,瞳孔如线,冷漠地盯了一眼自觉理亏的钟殷,毫不客气地说:“除了他还能有谁?”
“……”
大狗子钟殷默默地伸手盖住脸,一句话都不说了。
*
过敏现象经过抽血检测,凌风给了钟殷一个比较好的回复:“只是你对毒品的气味有点敏感,下回不去嗅就好。”
“说起来我好久没见到你原形的样子了,”大蟒蛇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捏了把钢笔在手上转了转,“我记得再过两个月老胡要组织一波去山里游泳,到时候你记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