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目中戾气暴涨,她嗤笑一声:“好啊,很好。”
许良娣还未反应,便看见李羡婴抬手,结结实实地掴了嬷嬷一巴掌。那一声清脆,可见用了十足的力道。
“你怎么打人!”许良娣大惊,忙去查看嬷嬷的脸,竟是已泛青。
李羡婴理了理袖子,眸中戾气不减,她仍是笑着的:“别急啊,还没轮到你呢。”
许良娣面色发白:“你要做什么?啊——”
只见李羡婴揪住许良娣的头发,面色狰狞恐怖:“你说,本主要是把你的衣裳扒光
了,皇上会喜欢吗?”
许良娣闻言,拼命挣扎起来,她把目光投向就近的嫔妃,却无人施以援手。
李羡婴背后是侧后,家中是三品大员,没有人敢得罪她。
许良娣哭起来,拼命拍打李羡婴的手,李羡婴气急:“把她嘴堵上。”
李羡婴的宫人上前拉制许良娣,却被许良娣的嬷嬷拦住。李羡婴被许良娣打了几拳,面色更加难看,她抬手,许良娣忙护住自己的脸。
过了良久,那巴掌却未落下来。
许良娣抬头,看见一宫妃挡在她身前。狐狸眼,翠烟衫,流仙裙,面容清冷衿傲,昆仑雪做魂,漾在她淡漠眉间。她站在那里,踏碎一切喧哗。
李羡婴愣住了,时隔几日,她又看见了这个古怪的女人。这个女人规规矩矩地站着,将她的手牢牢攥住。
“一点小误会,采女妹妹何必大动干戈?”郑宴鹂音泠泠,和风细雨的模样。
许良娣抽泣着,盯着郑宴的侧脸瞧。
李羡婴回过神来,挣脱开来,她冷笑道:“干你何事?再废话,本主连你一起收拾。”
郑宴靠近李羡婴,细声道:“太后耳目众多,李采女可要当心。”
郑宴虽是笑着的,目中却透出威慑:“姐姐虽入不了妹妹的眼,但将这动静闹大还是易如反掌。”说罢,她目光落到远处永寿宫的宫人身上,意有所指。
李羡婴下意识看看永寿宫大门,已经有宫人往这边瞧了。她虽不甘,却也不得不收敛。
“哼,咱们走着瞧。”李羡婴剜了郑宴一眼刀,看也不看许良娣,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你无碍吧?”郑宴低身去扶许良娣,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颇为可怜。
许良娣抹了抹眼睛,细声道:“多谢姐姐相救,敢问……”
“我家主子是隐月阁郑宝林。”璎珞倒是会看眼色。
许良娣点头,把自家嬷嬷搀起来:“李氏骄横,姐姐为南辞得罪了她,可怎么办?”
南辞是许良娣的名字,郑宴这番搭救惹她卸了防备,一脸自责。
“无事,都是自家姐妹,出手相救应该的。”郑宴面对许南辞无戒备的模样,难得有些膈应。
许南辞太过纯净透明,一厢情愿的相信郑宴是好心。却不知郑宴是别
有用心,郑宴观看许久,知道李羡婴若是闹出事,今日的戏便演不成。不得已才出手,不然她才懒得管闲事。
“宫门开了,走吧。”郑宴不再理她,信步走向宫门。
卿本陌上花,何苦自入泥淖惹尘埃,污了一世清白。
喻宸今日早早到场,面对这心怀鬼胎的众人,一番虚与委蛇后,便懒懒地靠在座上。使臣进贡了西域陈酿,却怎么也不及郑宴阁中的竹叶青。
喻宸饮了几杯,便再也提不起兴致。
“皇贵妃可是身子不适?”柳扶画望着喻宸百无聊赖的模样,神色晦暗不明。
“只是有些醉了,不妨事。”喻宸笑笑,不再多言。她眼下也没心情跟这老太婆耍嘴皮。
她看着宫门方向,望眼欲穿。
郑宴方迈入内宫,便察觉到众多视线。她低眉顺眼地行礼,端庄得体:“嫔妾隐月阁郑氏,给太后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柳扶画笑得慈祥:“大病初愈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