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从屋檐的一角渐渐铺开,淡金色的光晕印在院子中的杂草之上,斑驳的美感衬托的昨晚还有几分荒凉的院落多了几分勃勃的生机。
小院的窗帘是淡绿色的,基本上没有多少遮光的功能,几乎一早,来自太阳的亲吻就轻轻落在了沉睡的美人脸上,暖洋洋的热意让粉雕玉琢似的美人情不自禁勾起一抹惬意的笑容,下意识地蹭了蹭阳光洒过来的方向。
昨天回来天就已经快要黑了,白意没有折腾其他的地方,只把晚上睡觉的地方收拾出来,就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匆匆洗漱之后就睡去了。
至于这个看起来“扰人清梦”的窗帘,白意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一个懒腰。
对于她这种早起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被太阳温柔地一点点叫起床更美好的?
白意从床上坐起,上卷的棉质睡衣顺势滑落,像是忠心耿耿的护卫,忙着遮住自家主人一闪而过的马甲线,坐在床上发呆了一分钟,看似呆滞的眼神下,是飞速转动的大脑。
是的,她在给自己今天的工作列个清单。
这个“白家小馆”是上个月白意的外祖父母转到她名下的。老两口虽然生在北方、长在北方,但多年的文人生活,让他们每每提及江南总有几分冥冥之中的熟悉。
白家二老皆是果敢潇洒的人,早些年总是和朋友们笑谈,老了老了要去江南买下一处院落,办一小馆,偶尔招待迷路的游客和专程而来的好友们,不失为一桩老来美事。
那时还是小小的白意,板着一张冷艳的小脸,坐在沙发上,手上摆弄着上周她母亲白书瑜女士从国外寄来的玩具,闻言撇了撇嘴。
老两口是挺潇洒,趁着手上有钱的时侯,说买就买了,但热乎劲儿没几年,就扔到一边不管了。
直到上个月,白姥爷一拍脑门,当天拍板决定接着第二天就办了过户手续。
白意就这样成了这破的有一说的白家小馆的新任主人,顺带附赠了来自姥姥姥爷的一句亲切嘱咐:
“不就是被辞退了,没事儿,那工作咱还不稀罕!我们回家继承家产!”
于是,一大早,白意对着自己蜘蛛网遍布的家产发了一会儿呆,再度感受了一下姥姥姥爷对自己恢复自由身后,极度无聊生活的关照,心底荡起几分涟漪。
去江南买下一处院落,办一小馆,偶尔招待迷路的游客和专程而来的好友们。
真是奇怪,她才二十几岁,竟然也觉得这种看起来养老似的生活着实不错了。
于是,彼时正百无聊赖,寻找下一个兴趣点的白老板,欣然接受了白家小馆。这对白意来说是一件新鲜事,而做好每一件新鲜事是白意的从小养成的习惯,为此不知道卷哭了多少无知的少男少女就是后话了。
接手了白家小馆后,白意发了朋友圈,诚招员工。
别问为什么从朋友圈找人,问就是白老板想“杀熟”。
花了两周时间,谈妥了员工,白意摸了摸扁扁的钱包,想到最近递到手里的东西,屁股一拍,就跑去了影视城当了一名群演,直到昨天晚上回来。
把及腰的长发随手一挽,白意从床上轻巧地翻身跳了下来,洗漱完后,换上一身舒适的运动服。
她先是从背包里拿了一片面包,叼在嘴里,然后去拆几天前送来的“拆家”快递——一堆工具。
赵二狗,哦,不是,赵子钩按照之前白意发到朋友圈的地址,开了一上午车从魔都赶来的时侯,正赶上白意上午的除草工作顺利收工。
从包里拿出来最后一片面包,白意正紧了紧有点酸的肩膀,正准备张口吃,就听到一声——
“老大!老大您受苦了,老大!”
声量之高亢、感情之丰沛,直接震掉了白意手里的面包,最后一片。
面无表情地看了地上的面包一眼,白意轻叹一口气,捡起地上的面包,绕过向她扑来的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