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这空荡屋子里的每一处,那张大床刚睡时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带着点草木香,他窝在床上,就好像骆满宇还陪着他一样。
梦醒了,他满脸泪痕地来找人。
幸好,幸好!
他最怕的就是骆满宇像那段梦境中所发生的那样,他不想错过补救的机会。
陆行云赤脚站在病房阵阵凉意的瓷砖上,胸腔内的心跳的几乎快跃出来,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眼泪充满了懊恼跟愧疚,他单膝跪在骆满宇的床前,握着他的手指声声切切地道歉,即使知道他听不见,他还是想告诉他,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补偿得了那份七年的亏欠。
好在老天让他认识到了错误,让他早一步能有弥补解决的机会,他内心无比的激动,他全程都不敢再做别的事情,他像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给骆满宇拉好了被子,轻而珍重地摩挲着他的下巴。
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医生,他听见有人来叫他的时候都震惊了,怎么会有人在遭遇了如此一场车祸后还能这么快醒来,还能就地下床的?
他连忙过来查看情况时,就只看见空荡的病房内吊针在往下滴药水。
“医生,他在隔壁。”
他听见提醒后来到了隔壁,病人果然在这里,只是情绪不容乐观,他上前劝道:“患者,你现在应该回到病房接受治疗,你现在需要做的是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而不是拔掉针管离开,你的所作所为是对你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
陆行云的脑袋上还缠着纱布,他根本不想做什么检查。
他想待在这里直到看见骆满宇醒来他才安心,他听见医生的话后摸了把脸,擦掉泪痕,让自己不那么难堪,询问着:“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站着说:“他的情况还算乐观,具体还要等人醒来再做检查才能知道,况且他醒不醒这不是一件人力所能控制的事情,患者,你现在该在意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陆行云还是不愿意走,他死死地盯着骆满宇的脸,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他醒来的动向。
以前光是套骆满宇外套搭在身上都嫌丢人的陆行云,现在鞋也没穿,手上头上都有被纱布包裹的痕迹,一点上流社会精英的疏离感都没有了,唯有那体格,在如此颓废的情况下,依旧拔群出萃。
如果说以前别人看他是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么现在就跟被丢了魂似的,那股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劲头就跟被磨灭了一般,他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低到甚至有些狼狈。
他搬了张椅子来到骆满宇的床前,为了不打扰到他,连说话都变得轻声起来:“我等他醒了再去检查,他没醒,我不放心。”
医生觉得他实在是太固执了,可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医生也不敢说重话刺激他,只能再次劝慰道:“不行,你现在该去做次检查,你也不想他醒了你又倒下吧?你们经历的是一场车祸,不是一场小感冒,我是当医生的,我该对你负责。”
陆行云因为他说的话,终于有了动作。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重石压着的心终于得到了口喘气的机会:“多亏医生提醒,我忙着见人,都把正事给忘了。”
医生稍微放了心,看样子这位先生还是挺好说话的:“检查的地方在楼下。”
陆行云说的正事跟医生以为的正事不一样,他说的不是检查身体,而是去把那场车祸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给揪出来。
他闭了闭眼,想让晕痛的大脑将思绪理顺。
这么多事每天搅得他烦不胜烦,其中绝对不止有陆川的手笔在。
到底是谁能够如此清晰地掌握得了他每日的动向呢,又是谁能够一次又一次打乱他的生活节奏呢。
站的越高,那么仰望眼红的人就会越多,那些小角色是绝对不敢对他动手脚的,那么……究竟是谁呢?
曾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