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深明大义者我一向敬佩。”
秦云舒轻声一笑,转而看向姜对雪,“希望周皇贵妃,能一直秉承这份大义。我想,不止我,在场所有人都会肃容起敬。”
声音娇亮字字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既然做戏非要将她牵扯进来,她不介意添油加醋。
“定北侯夫人所言极是,周皇贵妃心怀大义,我们打从心底崇敬。”
坐在右次桌的淑妃率先开口,眸中尽是认真,说罢,她更起身执起杯盏,“敬您一杯。”
自从太皇太后身边没了昭汐,所有后宫妃子全部卯足劲讨好。
淑妃从进寿康宫到现在,就琢磨这事,然而定北侯夫人陪同左右,其他后妃不敢轻举妄动,她也不能。
终于被她寻到机会,当然顺势接话。
姜对雪心里极不舒服,嘴上说着敬佩,实则瞧不起她。
偏偏她不能摆着脸,还要强颜欢笑,这时候,她越发明白秦云舒的用意。
非但在太皇太后那讨了好,更摸准后妃的心思,肯定逮住机会顺杆往上爬。
“淑妃有心了,是该敬酒。”
“太皇太后,您哪里的话,周皇贵妃虽嫁去周国,谁人不知,她为了大齐。冲锋陷阵的战士保家卫国,但定国安邦,姑娘家也不弱。”
一字一语满腹真诚,秦云舒听的分明,淡淡的视线在淑妃身上扫过。
这位淑妃,兵部侍郎的女儿,巧舌如簧,为博欢心,能说会道。
那天出宫,她无意中听到淑妃和心腹交谈,谢蔓儿为何胎气不稳,全因淑妃动了手脚。
她借内务府张大人的嘴,传达谢运之。
怎么,谢运之现在还没动手?这女人还好好的留在后庭,速度未免慢了。
“定北侯夫人,我在深宫,您在宫外,你我不常见面。趁此机会,我也敬您一杯。”
在身有品阶的一品诰命面前,更是秦云舒,太皇太后也欢喜的人,她不敢自称本宫。
说罢,她又示意宫婢斟酒,随即仰头喝尽。
先前敬姜对雪,她已喝下一杯,现在又是一杯,不是沙棘果酒,而是梅子酒,稍微烈一点。
秦云舒随意执起杯盏,放在唇边抿了几口,没有答话,而是扭头看向太皇太后。
“这道菜,内里成空,边沿为卷,稍下油锅颜色也是翠绿,北地菜肴。”
里面包一小团裹了面粉的肉,事先放油锅炸再捞出来包上绿叶,孙花妮春年前就做过。
“确是北地菜,御膳房近日换了厨子,有两个家乡在北地。”
太皇太后缓缓回道,一来二去和秦云舒探讨起北地。
渐渐的,淑妃站着,面色再也维持不住笑,僵硬站着。
她以敬酒为名,定北侯夫人竟当众这般敷衍,稍抿几口不说,更不搭理她,瞧不起人?
然而,即便恼火,她也不敢怎样。
定北侯在军中说一不二,莫说她父亲只是兵部侍郎,兵部尚书也要对他恭敬有加。
就说红河那么好的差事,虽在外好几年,可一旦事成回来,少不了赏赐,加官进爵都有可能。
而这个差事,定北侯推举,皇上首肯。
所以,她得罪任何一个命妇,都不能得罪秦云舒,只能硬生生歇了怒意,继续扬唇静静坐下。
除去皇后,淑妃虽不是后宫中位份极二高的,却也位列四妃。
见她被拂了面子,贵贤德三位后妃,也就轻轻一瞥,没有任何举动。
这一切尽被姜对雪瞧去,比起以前,秦云舒清冷孤高的性子愈发厉害,一不高兴,谁的面子都不给。
偏偏身份高,谁都不敢得罪,风光的很。
但有一个道理,身处高位不得人心,一旦你跌落,墙倒众人推。
自大齐开国以来,异姓王侯也有,但没有一个终世安稳,盛极必衰,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