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凛一身常衣,视线逡巡而过,最终落在秦云舒身上。
“参见皇上。”
秦云舒低首行礼,语态缓缓。
“起身,她睡了。”
说罢,楚凛几步往前,“她既传你来,今夜,你便守着,定北侯可随你前往?”
“回皇上,他在析路等着。”
秦云舒低声道,既出此话,她便明白,两人要事相商。
“嗯,椒房殿今夜,麻烦你了。”
低声落下,楚凛往前走去,不一会出了殿门。
早已过了丑时,距离天亮不过几个时辰,秦云舒双手抵门,缓缓推了开来。
“嬷嬷,准备热水,卯时三刻准备早膳,清粥包子即可。”
吩咐后,秦云舒才入殿。
到了内寝,她坐在床旁,扬手在谢蔓儿头上抚去,仍有汗意。
等嬷嬷端了热水,她拧着帕子擦去汗意。
不是早产,动了胎气。她见过怀了身子的妇人,因劳累不适,但也没有这么严重。
这般样子,倒是蹊跷。可掌医也说无碍,静躺一月即可。
秦云舒便收了心思,细细照料,额上出汗便替她擦,手露在外面就以被子盖住。
一直到天亮,她只浅眠两炷香时间。
“云舒。”
秦云舒端了水盆进来,就听一阵唤,扭头就见谢蔓儿醒了。
“你不要多动,我扶你起来,今后一个月,你连屋门都不能出。”
说罢,秦云舒拧了帕子,来到床前,弯腰替她擦拭。
谢蔓儿十分愧疚,“你来多久了?”
“刚来。”
秦云舒淡淡回道,不多时嬷嬷端了早膳进来,她接了去,坐在床旁就要喂。
“别,我自个儿来。”
谢蔓儿忙不迭接过,秦云舒也没阻拦。
“昨日,我突然不适,掌医说过度劳累所致,需静养才能稳定。从没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才怕。”
那时候,皇上也不在。直到他来了,她才安稳,不舒服的感觉消散,她才睡去。
“娘娘,事已过去,不必紧张。”
谢蔓儿听着轻缓的声音,又见那双淡然的眼睛,最终,她轻轻一笑,低头吃起早膳。
一整个上午,秦云舒都在椒房殿,直到嬷嬷传话,说定北侯在析路等着,她才拜别出殿。
她没从后宫大道走,今天出了太阳,连绵阴雨,后妃早已闲不住,纷纷出殿晒太阳。
避开莺莺燕燕,她才择了小道,绕路从冷宫后侧走。
“什么!竟没事,怎么可能!分明见她喝下去。”
“娘娘,奴婢想探消息,但昨日定北侯夫人过来,到现在都没离开,里外森严。咱们的人,消息传不出来。”
声音虽低,从不远处树林传来,四周僻静。
纵然听不分明,但大抵意思,秦云舒清楚。
心顿时一沉,先前进椒房殿,她就觉的不对劲,可掌医都查不出来,她本以为料错。
谁知……
“怎么牵扯定北侯夫人了?行动暂缓,此女惹不得。定北侯权势日益强大,管制内宅又没规矩,若知本宫惹了他夫人,势必问罪。”
字字句句,清晰传入秦云舒耳中。
椒房殿出了内人,出声的女子,敢对皇后下手,不止要有胆子,更要有门庭依靠。
所以,目标锁定在四妃中。
谢蔓儿出自谢家,有谢运之庇佑,文臣世家不敢造次。
她几乎能确定,兵部侍郎之女,现今淑妃。
“谁!”
忽然,一道厉声传来,紧接着一阵脚步,秦云舒立即隐在树干后。
“娘娘,此地不宜久留。”
女子双手紧握,绽出道道狠光,离开的那刻,低声道,“派人查。”
绝不能被外人知晓,全部杀!
秦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