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撇开关系,她可不想因为秦云舒和华大小姐的过结,连累到她。
“有意思。”
三字落下,华裳低笑,继而坐在厅中上首。
“听说,秦家所有亲戚早就回了江南,怎就你留下了?”
说着,她又摇头,“不对,若秦府知晓,你怎可能在宏福绣坊?人家不愿,自个儿逞强,偏要留下。”
一语中的,这丫头的心思,华裳见多了。
明明乡野丫头,但不甘心,妄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被京城的繁华迷惑,又有秦家那么高高在上的亲戚。
搁谁身上,都会心里不平衡。
要么使劲抱大腿顺杆爬,要么费尽心思另求他路。
而这丫头,恰恰不被秦云舒喜欢。
“你想靠自己,在京城那么大的地方,想翻出多大水花?”
接连几问,华裳也没想她回答。
“肤白貌美,脸不错,留在我身边伺候。”
秦妙没有吭声,静静望着她,眸中溢满思量。
华大小姐不可能同情她,将她留下,自有心思。
“舒姐姐不喜欢我,您留我在华府,没用。”
华裳挑眉,说话向来直接从不兜转,“怎没用?你的用处大着呢!”
说罢,她看向门外,几名小厮已经排排站开。
于是,她手微扬点着外头,“你以为,凭你自己能走出去?”
只有答应的份,她不需要秦云舒喜欢这个丫头。
秦妙看着手拿棍棒的小厮,如果不应,等待她的就是乱棍打死。
她当然不想死,所以——
“好,我留下。”
或许,这对她来说,是个机遇。至少,华大小姐在京城闺秀圈中,算号人物。
“带她下去,备一间厢房。”
贴身丫鬟领命而上,“是。”
秦妙在华府住下,伺候华裳,成了她的丫鬟。
此刻,定北侯府
秦云舒在萧老夫人院中用膳,在那陪了一会后回了院子。
一进去,她就见秦嫣然站在庭院中。
“夫人,嫣然姑娘在府门处等了好一会,奴婢将她请了进来。”
柳意挺喜欢秦嫣然,按理说,没有主子的同意,不能随意请进来。
“怎不去老夫人院中禀告?”
说罢,秦云舒看向秦嫣然,“多日不来,今天想起我了?”
“舒姐姐,明日香满楼美事,你去吗?”
母亲今天念叨一天了,到了晚上,不吃饭水也不喝,为明天做准备。
“当然,我应了三婶去捧场,你一个人来的?”
秦嫣然想说是,但觉得什么都瞒不过舒姐姐,索性道,“张迁在外头等着。”
非说傍晚时分来,等回去天黑了,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有他在,就行了。
秦云舒轻笑,略略挑眉,“怎么不请他进来?叫他一人孤零零等着。”
“他喜欢一人呆着。”
说罢,秦嫣然从袖中拿出一包东西,黄纸裹着。
“听说你喜欢花茶,我母亲去采了野菊,晒干了。”
乡野田埂上的野菊,漫山都是,齐京人不喜喝,农人喝惯白水。
秦云舒接了过去,“这东西,比集市上买的都要好,我很喜欢。”
说着,她递给柳意,“放好了。”
“是,夫人。”
“舒姐姐,那我走了。”
秦云舒本想留秦嫣然,但外面还有一个张迁,现在这天气,越到晚上越冷。
“嗯,我送你。”
说罢,她随秦嫣然一起出院,送到府门前,看着她上马车。
而这时,张迁从车上一跃而下,每一个动作包括侧身以及落地,都有萧瑾言的影子。
秦云舒一看就知,自那次失败,回去练了。
不曾想,有人开始学瑾言,以此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