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被带走后,直接押入大牢,整个牢笼只有她一人,周遭也没人。
并未动刑,但她所在的地方,距离审问处很近,时不时传来抽打和惨烈的嘶吼。
硬生生被吓了两天一夜,即便没有真的下手,可她的心理防线早已崩溃。
这种法子,比真正下手还要狠。
兵法战术中的一种,再坚强的战士,心都是脆弱的,找到突破口就行。
史书上有名的四面楚歌,便是如此。
当秦妙被人带出时,虚弱的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抬着回香满楼,眼神毫无焦距,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活着。
这般阵仗,在香满楼的所有亲戚都见了,妇人们瞧了一眼就扭头。
太吓人了!抬着回来,不知遭了什么罪?
所有人以为动了重刑,秦芝芝没有想到,竟下手这么狠。
忽的,她想起秦山远的话,朝中两大权势,足以分庭抗礼,谢大人和定北侯。
前者的狠,她已经领教过,不会致人于死地,却足够将你击溃。
内心不强大的,很可能被吓死。若不是她硬生生逼自己冷静,恐怕和秦妙一样,抬着回来。
两人,能力相当,这方面也一样。
秦芝芝抿唇,脑海中再次浮现清隽的脸庞。
那块帕子,她看了,花盆下已经没了,被他派人拿走。
他的速度真快,兴许这辈子,她都无法和他相见。
“妙妙!”
凄惨的呼嚎,秦芝芝见四婶急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秦妙的手。
不管怎么晃,她都不理,但眼睛睁了开来。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响,只见拎着药箱的大夫走了过来。
“遵定北侯令,替秦妙姑娘医治。”
“什么令!我女儿这样,就是被他害的!”
秦芝芝了解四婶的性格,泼辣蛮横,现在完全被触发。不管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定北侯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他要负责!妙妙这个样子,哪个儿郎敢娶?”
只是,秦芝芝没想到,她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怎么负责,难不成迎妙妙进侯府?
“四弟媳,你胡说八道什么!”
家族中资历最老的大伯眉头紧紧拧起,话音中带着浓浓训斥,随即一个眼神递去。
“四弟,妙妙交给我。”
大妯娌出声,一边说一边走来。
现在四弟媳脑子不清,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关起来为好。
族中大哥发话,谁敢不应?
很快,秦妙就被抬进大妯娌住的屋子,经大夫诊治,并无外伤,留了几幅安神助眠的药。
有没有受伤,大家都瞧的出来,衣裙虽然脏了,但没有褶皱,更无血污。
可一副失神的模样,就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
“大夫,您要不再看看,完全没事?”
“无碍,受惊吓罢了。”
大夫一边说一边拎起药箱,迅速出了屋门。
定北侯不可能对女子下手,必是她做了坏事,施以巧计略施惩罚罢了,望其谨记在心,收敛手脚。
几幅草药留在桌上,大妯娌看了秦妙一眼,见她眼睛睁着,却是闭唇不语。
“妙妙,大夫说你无碍,受惊罢了。”
说着,她摸了摸秦妙的头,“你爹娘担心到现在,既然无事,你快回神。嫣然的事,就此作罢,等回了烟杏村,就风平浪静了。”
原先,她也觉的,那事妙妙特别不对,有关嫣然,必须道歉。
但被惩治的这么厉害,吓成这副傻样,莫说四弟媳,她都揪心。
“大婶。”
轻声忽然传来,大妯娌立刻看向秦妙,“你清醒了?”
“我早已清醒。”
不过因为恨,沉浸在牢中遭遇的一切,一声声凄惨的叫,黑夜无边,墙角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