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不好的念头升腾,华裳立即往前。
华大人也看到她了,止不住的怒气从眸中涌出,脚步加快直朝女儿去。
天边薄亮,大手高高扬起,顷刻间,响亮的一声,尤其清脆。
力道太大,来的又迅速,华裳的头被打歪,偏向一边,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她不明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上来就给她一巴掌,为何?
华裳不服,抬手擦着血迹,看着父亲,还未出声就听——
“看你做的好事!给华家添了大麻烦,整整一个晚上,我和你哥都在替你善后!你的莽撞,毁了你哥!”
他动用关系,好不容易让儿子在定北侯面前露脸,儿子整齐,箭术被赏识。
女儿惹谁不好,偏和秦家那位姑娘对着干!京城不乏高门,没人敢和秦家作对。
她倒好,赶着上去找死,嫌自己命太长!
华裳皱眉,疑惑又惊讶,什么叫毁了哥哥?
“妹妹,这次你错了。我也错了,对你太纵容,养成这股蛮性。”
先前,妹妹下令剥了姨娘的皮,他没有阻止。只因那位姨娘确实活该,趁母亲在别庄,欲加谋害。
一日日,底下奴仆稍有不慎,就被打被骂。
那时候,父亲很自责,因自己一时差错,女儿小时候生活在恐惧中,唯以这种方法舒缓情绪。
所以,华大人也没苛责,私下寻了很多名医,毫无办法。
易怒易暴躁,稍微不舒服,就觉的世上所有人都和她作对,必须以残忍方式缓解情绪。
华家以前在县城,奴仆全部高价买入,原因只有一个,进了华府,很有可能被横着抬出去。
“哥哥,你胡说什么?”
问罢,华裳眸色急转直变,她知道了。
片刻后,她轻笑,笑声透着随意和不屑,“我还以为她多大本事,明明她的人做错,我没有追究,倒打一耙,叫男人来处理。”
这样的人,如何成为独当一面掌管家院的侯夫人?
华大人一听,随便称呼定北侯,头抽的直痛,手再次扬起,却被儿子阻住。
“父亲,我来和她说。”
说罢,他上前几步挽住妹妹的肩,缓去阴沉,变的温和。
“妹妹,京城和县城不同,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否则,你得罪的人,华家无意中树敌,敌人太多,渐渐,我们就没落了。我们为何能入京?原先昭府怎就没落了?”
接连几问,他想,妹妹肯定明白。
确实,华裳清楚,在那些人面前,没有对错,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昨天秦家旁亲唐突,她也要一笑了之,对秦云舒点头哈腰,像常知茉那样拼命接近。
她华裳,什么时候活的这么卑微了?
眸中嗤笑尤在,华大少一看,心沉了,“近日你就在院中,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去秦大小姐那,亲自道歉。”
华裳不愿意,死死抿唇,“要我做条只会摇尾巴的狗,我不!有本事,她不要通过定北侯,在我面前理论!”
出事只会找男子摆明,算什么?
“闭门思过,可以。”
撂下一句,华裳头也不回走了。
道歉不可能,向秦云舒示好,更不可能。
华裳怒意更重,阴着一张脸走入院中,到了厅堂,走的太快差点被高脚花瓶绊倒,气的她抬脚踹倒。
之后,她又不解气,怎么看都觉的花瓶像秦云舒。
砰砰砰——,她在厅内不停走着,随手打落花瓶,没多久,地上全是碎瓷瓶。
到最后,华裳累了,坐在上首椅上,手紧紧握着。
自从她进来,院内所有丫鬟都胆战心惊,包括她的贴身女婢。
大家全站在院内,离厅门远远的,生怕这时候被叫进去,一不小心脑袋没了。
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