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那叫一个快,不一会出了书院后门,一个转角身影就已消失。
秦云舒摇头轻笑,还是和在江南一样,落荒而逃,有什么好逃的,又没做犯法的事。
“舒姐姐,你和张公子见过?”
秦嫣然很惊讶,依秦云舒的性子,不是主动和人攀话的人,和张迁的相处来看,一点都不排斥。
“当然,他人不错,像他这种年纪的,还能如此单纯,世间罕见。”
的确少,在齐京,二十岁的男子,很多见风使舵,成了人精。
然而单纯两字在秦嫣然眼里,算不上夸赞,无非说他傻。
“招两个杂役,却有六十人报名,岳麓书院月银很多?”
秦云舒低头看去,两张纸,一张上面三十个名字。
秦嫣然点头,“我听其他书生说,每月比往年多了一两。”
一年算下来,多了十二两,和打铁的工匠比起来,月银差不多了,而做杂活和打铁比起来,很轻松。
怪不得那么多人报名,里面不乏身强力壮的。
“无论体格还是经验,张公子都会落选。”
秦嫣然事实说话,十分笃定。
“不一定,沈夫子看人的眼光,旁人一向摸不准,你以为强壮能干活的才行,沈夫子那,兴许不一样。”
寥寥几语,驳了回去。
秦嫣然唇微动,所有的话都被堵住,确实,她不该这么快否决一个人。
或许,张公子成功了。可是,他为什么到书院做杂役?
“你是新招书生中唯一的女学生,可习惯?”
秦云舒看着她,前天结果就已出来,沈夫子邀了父亲参与品评,共选出六十人。
当然,名字全部遮盖,挑选的时候不知道是谁。
她也是后来才知,岳麓书院招了一个女学生,稍加思索,她就知道是秦嫣然。
“我昨日搬来的,十分习惯,他们都很好。”
几百名书生,只有她一个女学生,六年没有招姑娘进来了。
岳麓书院教导严格,学生都很规矩懂礼,见了她微笑以对,没有因为是女子看不起她。
秦云舒欣赏所有坚持不懈的人,无论立志入文的秦嫣然,还是在军营打拼的林彩儿。
“不错。”
她轻轻一笑,随即扬手在秦嫣然肩膀一拍,“婚嫁日定了,春年前一个月,初八。早点来秦府,喝红糖枣水,添福气。”
说的很突然,秦嫣然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才回话。
“那时候,侯府建造完成了?”
她也是进了齐京才知道,未来姐夫是声名远扬的定北侯,才不是正叔在烟杏村说的那样。
乡下小子……
若那些亲戚过来知道真相,还不得各个愣在当场,手足无措。
“再有三月,就行了。初一那天,父亲会接所有秦家亲戚来,到时候你就能见到父母。”
说到这,秦云舒停住,而后笑道,“每年岳麓书院都有三次考试,最后一次就在三个半月后。”
秦嫣然立刻明白,她要好好表现,爹娘过来就能看到她的收获。
她做的决定,不后悔,也该让爹娘感到欣慰并相信她,这条路,她没有选错。
“谢谢舒姐姐,我会好好准备。”
秦嫣然郑重点头,眸里尽是认真。
“舒丫头,你怎在这,太傅叫你来的?”
一阵脚步声忽的传来,只见沈夫子一身白色长衣走来。
几月不见,沈夫子下巴处留了好长的白胡子。
秦云舒福身行礼,扬唇笑道,“是啊,父亲说您欠他一顿饭。”
沈夫子登时愣住,什么饭?想了好半天才明白,不禁摇头。
“这老东西,我随口一句,他记到现在,难道他不知书院近日开销大?我哪来的银子。”
话虽这样说,到最后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