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前提是你争取。”
声音依旧平淡,眸眼却是弯着的,杜思雁稳定心绪后,淡淡一笑,“我要是有你这等气魄就好了,秦姐姐怎不去求签?”
“我啊,是来求香包的。”说着,秦云舒拿起手中香包,在她面前晃了晃。
“说起来,我也得求个。”
话落,杜思雁就要去买香,可就在这时,山风忽然大了起来,也不知怎了,天一下子黑了下来,说变就变。
“施主,近日山中天气阴晴不定,请随小僧前来,不稍片刻,雨势即退。”
去别地打扫的僧人又来了,秦云舒轻嗯一声,道谢过后随同杜思雁一同去了。
大慈恩寺后院都是厢房,因天气原因有些香客不能下山,便会在此休息,亦或专程寻大师解禅,在山中住个几日。
“施主,在此处等着,不要乱走。花园前处道路,樟木林地带,不能去。”
嘱咐过后,扫地僧关门而走。
哗啦啦,雨瞬间落下,形成重重雨幕。
杜思雁已经坐了下来,手托着下巴,脑子里一会是解签僧的话,一会是秦云舒说的。
佛讲究命定,命不由人,秦姐姐告诉她,命在自己手中。
雨下了多久,她便想了多久,到最后也乏了。索性躺在榻上,伴着檀木香,许是忧思过重,竟睡了过去。
秦云舒在旁看着,终是摇了摇头,然后想到醒来估计会饿,她去讨些斋菜来。
雨已经停了,开门的那刻,空气甚是新鲜,她不禁大呼一口,转身轻轻关门。
绣花鞋踏着雨水渐渐前行,行至花园旁小道。以前她随父亲来过一次大慈恩寺,穿过这条道,再走不久就是膳房。
寺庙格局不会变,哪怕过了千百年,最多修缮。
朝着记忆中的路走去,晶莹的雨露滴答滑下,将这满园绿景遍布湿润。
不禁意的一瞥,却发现一道人影在眼前闪过,高大坚挺,然速度太快,她没有瞧清,隐隐的感觉有些熟悉。
这庙中,怎会有她熟悉的人?想来可笑,并未多想,而再往前走时,身后却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子声。
“舒儿?”
语调上扬的两个字,透着惊喜,又带着不确定。
乍一听,秦云舒的呼吸猛然一窒,脚步刹那间停下,这……瑾言?
他竟从偏县回来了,矿厂的事都处理好了?京中怎没有任何消息,非但回了,还在大慈恩寺!
秦云舒不敢置信,转身的那刻,熟悉的英挺五官映入眼帘,伴着旁侧树木滑落的水滴,既清晰又有几分不真实感。
她望着他,他亦看着她,两人都不说话。
萧瑾言以为她生气了,因为他拒见,连她的眉头都拧了起来。
“舒儿,那日并非有意不见你,而是……”
说到这,他突然顿住,不知怎开口,总不能说,错把你当成另一女子。
“你何时回京的,怎到大慈恩寺了?”
然溢出粉唇的却是这么一句,出乎萧瑾言的意料,缓下心神后,他轻道,“前几日回的,想着未在母亲跟前敬孝,便来求香包拖信差带回去。”
秦云舒视线跟着下移,最终在他腰间发现棕黄色的小小香包。
两人皆来求香,碰巧同一日,更遇大雨,适才相逢。其中一环出了岔子,就不能得以相见。
她轻轻一笑,双眸璀璨不已,“你刚才说,并非故意不见,可是被要紧事缠着了?”
“嗯,是我大意,没有细问,倘若留个心眼就会知道是你。遇事再紧急,我也会见你。”
字字珍重,目光也真挚起来,更是仔细打量秦云舒。只见她面色淡淡,并未表露情绪。
原谅他了还是将他忘了,他解释与否,也无关紧要?
想到后一种可能,他的心蓦然一沉,说不上来的不适感弥漫心尖。
“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