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略略点头,轻嗯一声道,“衣裙既穿的不错,小心收拾起来,待那日再穿。”
“好的,大姐。”秦蝉笑着回道,即将转身时似乎想到什么,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问,“大姐,你的衣裙准备了吗?穿哪件呀,可否叫蝉儿看看?”
双眼尽显纯真,是真的疑惑,可落在旁人耳里,成了另一个意思。
柳意撇了撇嘴,不等自家小姐发话,朗声道,“不劳三小姐费心,大小姐参加过的宴会不少,衣裙不必特意赶制。”
旁侧突然响起丫鬟声,一时之间秦蝉十分尴尬,这是嘲笑她吗?
长大至今,她很少出宅院,更别说旁的府邸邀约,那谢家也不是一般人家。比起大姐,她没有见过世面。
突如其来的邀请,对她而言,仿佛如临大敌。看到多彩漂亮的衣裙,喜从心来,胆怯也被冲淡许多。
可丫鬟的一句话,却令她心中不是滋味,说不出来的感觉,堵的慌。
“三妹妹别见怪,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口无遮拦,我定好好教训。”
秦蝉低低的应了一声,也不想留在这了,轻声道了句,“大姐,我回偏院了。”
说着,脚步一转,飞快的走了出去,走进自个儿屋中时,满目的欣喜不再,委屈全部摆在脸上。
刘嬷嬷早就等着了,她怂恿三小姐去大小姐那里显摆,瞧瞧裙子多好看。
没想到,竟这般样子回了,到底怎了,被欺负了?
当即,她跑了上去,“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哭鼻子。”
一语落下,秦蝉眼眶已经红了,极力克制喉间的呜咽,“嬷嬷,我胆小懦弱,上不了台面。不像大姐,游刃有余一派从容。”
越到后面越控制不住,“她就像挂在高空够不着的金枝,我是树下角落不知名的野草。用江南农人的话说,没眼界的乡巴佬。”
字字戳心,泪珠已经滚下,抽抽噎噎起来。
刘嬷嬷一听,就知道三小姐被欺负了,定狠狠嘲笑一番。那大小姐,真真看不惯别人好,搞不好嫉妒三小姐美。
“莫哭,二夫人知道该多伤心。大小姐素来清高,别说你,兴许其他府邸的嫡女,她都不放在眼里。”
说着,轻轻拍着秦蝉的手,“不该哭,越被瞧不起,你就要努力,成为那金枝!到时候,指不定巴结你呢!”
成为金枝四个字将秦蝉吓了一跳,立马挣脱手,“刘嬷嬷,你别瞎说。我有自知之明,再怎样都不可能越过大姐。”
话落,她忙擦泪,一边进内屋一边吩咐,“这话,你以后不要说了。”
刘嬷嬷看着迅速离开的秦蝉,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三小姐就这种性子,受了委屈暗自哭啼,心一点都不野。
这事,她得偷偷去二院禀告夫人,三小姐不想办法,夫人总会有。
云院正厅,秦蝉来了一回,后来几天都没出现。
秦云舒更令府门管事派了一个婆子前去教导礼仪,屏退刘嬷嬷,叫其郁结多天。
奈何她只是江南仆妇,比不上京城专门教规矩的嬷嬷,对此二夫人也没说什么。
至于李氏,之后又被邀进秦府一次,但经了上次府门管事间接告知秦衡,一切如秦云舒所料。
二叔也不出去了,在二婶和李氏凉亭饮茶那会,特意赶去瞧了瞧,许是真觉的相貌不错,攀谈好一番。
直将二夫人气的不行,再也没有邀李氏过府。
秦云舒也不傻,趁机在父亲那提了李氏,说二叔许是瞧上了。
父亲只字不提,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心里自是不高兴的,毕竟多年的寡妇,去招惹作甚?
他秦衡不要面子,秦府要!
于是,这事暂且告一段落,秦云舒也畅快不少,耳根落了清净。倒是听柳意说,经过二院时,无意听到二夫人和二老爷争吵。
说什么不为女儿着想,尽想杂七杂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