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点燃,看着坐在窗下桌边的明萧月,微微福身道:“陛下,该用膳了。”
唐果震惊地看着对面白衣玉冠的男人,一脸难以置信。
这人竟然做了皇帝?
怎么可能?
对面的男人挥了挥手,起身走到黄花梨木的博古架前,从架子上取下一把唐伞。
这伞看着便破旧,应该有些年头了,但主人十分爱惜,保存得其实相当好。
“没心没肺的女人。”拿着伞的男人忽然开口说道。
唐果微微眯起眼睛,看他玉白的手指拂过伞面和伞柄,脸上流露出怀念与怅惘之色,心口那头恶气才勉强压下去。
一排排油灯将宫殿内照得通明,一身清冷白衣、身材颀长的明萧月撑开伞骨,看着伞面上的画与题词,轻轻勾起唇角。
小太监禀告,说门外丞相求见。
唐果回头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清瘦老头,默默让开了位置,看着年轻的帝王和几乎已是耄耋之年的老臣,展开了一场简短的对话。
“陛下,这几日朝中大臣纷纷上书请求陛下开后宫,老臣知道陛下不喜,可是事关朝纲,就算不选秀,至少也要挑一位贵人繁衍后嗣啊……”
明萧月仿佛充耳不闻,收起手中黄伞,抬眸缓缓说:“繁衍后嗣?与朕何干?”
“这……”年迈的丞相愕然看着他。
明萧月将伞重新放回架子上:“储君之位,从其他旁支中挑一个好好培养不就行了。”
“朝臣上书开后宫,到底打的什么心思,朕心里一清二楚。”
“朕无心男女之事,这件事情无需再谏。”
“你要是真担心皇储问题,不妨考察考察几个郡王,好好教教他们治国之术……”
“行了,朕还没用晚膳,没事儿以后别大晚上还往宫里跑,年纪一大把了,也不怕把胳膊腿和老腰给闪了。”
丞相:“……”
唐果看着明萧月三言两语将老丞相打发了,随意吃了两口晚膳,就捧着一只红漆木的妆奁坐在小榻上。
妆奁打开后,唐果看见里面放着很多木簪,而明萧月展开图纸,又拿起刻刀和木头,比对着图纸上的样式,慢慢琢磨着如何下手。
唐果坐在他身边,低头仔细打量他的手指,才发现他手上有很多细碎的伤口。
都是雕簪子时弄伤的。
这一刻,唐果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复杂,对于明萧月……做任务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动心。
主要是先入为主,她对他印象不好。
不过这人脸长得好看,哪怕不咋干人事,她也依旧能放下成见去攻略他。
唐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场景出去,于是就坐在明萧月身边看着他雕刻,直到夜深了,殿外候着的小太监才进来提醒:“陛下,该歇了。”
明萧月吹掉簪子上的碎木屑,对着灯光打量了许久,才将还未打磨的簪子收进盒子里,递给了一旁的小太监:“收起来。”
“喏。”
接着小太监就服侍明萧月在殿后的浴池沐浴。
非礼勿视的画面,唐果自行回避,但看着这座自己之前住的宫殿,她顿时觉得不太对劲。
这人……不会做了皇帝之后,一直住在她之前的宫殿吧?
直到看着明萧月穿着寝衣,躺在她以前躺过的床上后,她心态顿时有点崩了。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喜欢她来着?
还把针插进她天灵盖,疼得她差点儿当场给他表演一个反复去世!
……
唐果站在床边看着落下的幔帐,转身朝着宫殿外走去,穿过门板眼前却不失熟悉的院子,而是丰茂的草丛与漫天萤火,天上的星河倒映进小河底,萤火虫徘徊的草丛前方,有一块石碑。
唐果靠近后,才发现上面写着两个熟悉的名字。
司马瑾、鄢成玉之墓。
看着这两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