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如今皇后凤印被夺、后宫无主,所以晚宴自然是内务府包办,虽在精细之处稍有欠缺、可整体却显大气。
舞女在酒宴中央翩翩而舞,由于绍宣帝还没到场,所以这些舞现在还是没有配乐的,其一是为了表示对皇上的尊重,其二是因为晚宴还没有开场、不需助兴。
早早来此的使臣相互间点点头。
蟠龙国使臣掩着袖子小啄了一口案上的酒,忽然对着另一旁的螟蛉国二皇子皮笑肉不笑的道:“今日早朝螟蛉国可是大出了风头啊,我们蟠龙国的人只能说、佩服佩服。”
他抱拳拱了拱手,动作做得很足、只是其话中的意味任谁也听得出来,无非就是讽刺螟蛉国“见风使舵”的功力比旁的国家都要深厚。
二皇子听了也不恼,只是轻笑了一声道:“高狩这位皇帝陛下,乃是我们整个螟蛉国都敬佩的人,不知使臣大人有没有听过、在高狩……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宝物献英雄。如此英雄只怕唯有螟蛉国的稀世珍宝可以相配。”
二皇子本就生的极为耐看,如今这一笑更是比得过厅中的舞女,一时间倒是没人关注他口中对绍宣帝奉承之语了。
和宁国使臣脸色微微红了一下,连忙说道:“二皇子说的没错,高狩皇帝的确是人中之雄,今晨在大殿上见到时、本官便知外间所言不虚,螟蛉国如今献宝出来、正与我们和宁国国君的意见一致。只是和宁国财力都用在军事上,委实寻不到稀世珍宝、这才只献上财物和封地……”
和宁国是个女子当政的国家,所以在朝的官员也都是女子,这次和宁国派来的使臣徐琬实则早年便对螟蛉国二皇子心仪已久,因而此时自然会站在二皇子这边。
蟠龙国使臣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和宁国徐大人和螟蛉国二皇子什么时候私交这么好了?”
他口中的这个“私交”可是不同意味的。
徐琬听后脸色一变,冷声道:“高大人莫要胡说,本官只是赞同二皇子的观点而已,哪里会有什么私交?况且现在我们六国都附属于高狩之下、自当相扶相持,高大人何必与妇人一般多嚼舌根?!当然,徐某身为和宁国的臣子、自当会与别国之人保持距离,高大人不必“挂心”!”
“挂心”这两个字她说的极重,潜在意思则是:高大人,您管得太多了!咱们不熟!
二皇子摇了摇头:“高大人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本使与徐大人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断然是当不得‘私交’一词。”
只是二皇子此言一出,徐琬脸色更差了。
倘若他不说此言、徐琬心中还有些念想,可就是二皇子这般云淡风轻的表现、叫徐琬心中更为憋闷。她一时间难以应对脑中的伤情,只得在一旁捉了酒杯连饮了三杯,一时间头脑有些混沌、晕乎乎的。
二皇子淡漠的转过脸,唇际微抿。
徐琬这样的女人、他没有兴趣。
即便现在徐琬这般迷着他恋着他、尤其是上次还借着自己的醉酒对他说了些类似于表达情意的馄饨之语,他觉得甚是好笑、难道徐大人是要从和宁国驾到螟蛉国么?不说这是两个国家,单说他皇子的身份便不能取一个和宁国的大臣。
明明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要去做。
现在最首要的事,便是与高狩国君打好关系、常建邦交。
……
高狩大臣陆续而入,未几,安德礼的声音从门外传入。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狩大臣跪地齐呼,外朝使臣起身行礼。
“今晚不谈国事,各位爱卿自行饮乐。”绍宣帝从门外走进来,手中牵着的女子虽未施粉黛、却面若粉颊口如涂丹,当得是天下间的好颜色。
一时间,晚宴上大臣议论纷纷。
皇上来此居然不是带来的皇后、而是一个妃子?竟然还是如此郑重的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