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昭阳宫的小勺子。”小太监连忙弯腰回道。
侍卫首领对他点了点头,挥挥手直接令人封锁了整个素心殿,小勺子看了一阵、抽了个机会钻了出去,这才慢吞吞的走向昭阳宫的方向。与此同时素心殿殿外的花丛中窜出一道人影,紧紧坠在小勺子身后。
“小勺子公公,回来了?”昭阳宫外守夜的宫女显然对小勺子比较熟识,两人寒暄一番,这宫女便让小勺子进了宫。
那身后坠着的身影身形微微一顿,眼睛微眯,看向宫殿上“昭阳宫”三个大字,藏在夜色下的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居然是……皇后……”
……
养心殿中,宝妃脸色苍白的被安置在床上。
事实上这已经是宝妃进宫以来……第三次发生意外了。
前两次好在还有迹可循,第一次是中箭、第二次是落水,可这第三次却任是绍宣帝想破脑袋也没明白、怎么好好地宝妃就晕了呢?
——难道是中毒?
绍宣帝很快找出一个最为合适的解释,只是倘若有人想要越过养心殿给宝妃下毒,可谓是千难万难,更何况谁有那个胆子对养心殿投毒?分明是不想活了吧!养心殿可是皇上住的地方!
对高狩来说,高狩皇帝的一条命比千万人来的都重!
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说法,这里只有征战!谁军队力量大、打的下广袤的土地、谁就就养得起百姓,百姓也便愿意跟着你。高狩如今国土不断扩张,倘若这时候有谁谁不长眼在皇上身边投毒,恐怕活着被分尸也不为过!
于是……绍宣帝彻底的凌乱了。
被安德礼急急忙忙扯来的依然是王太医,他一身爽利的便服,一看便是被从家中挖来的,两只眼底呈青色,眼皮通红肿的厉害,一进来便是哈欠连天……王太医抽抽被冷风吹得直流的鼻涕,他的老天,这宝妃娘娘又病了?这次又是中箭了还是“小产”了?
王如柏现在撒起谎来基本是脸不红心不跳,他出宫入宫逢人便说起宝妃娘娘小产之事,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整个宫里没人不知道皇上最宠爱的宝妃落水小产了有,甚至连内务府的太监都在宝妃的档案上记了关于“小产”的重重的一笔。
随手把药箱放在一边,王如柏熟门熟路的给宝妃娘娘腕下放好脉诊,小心的搭上这奶白细腻的手腕。
绍宣帝静静的站在床前。
王如柏“嘶”了一声,深沉的道:“宝妃娘娘这脉象……快、脉如珠滚,嘶……”
“什么意思。”绍宣帝沉声问道。
“简而言之,就是……皇上您看……”王太医觉得自己有必要仔细的解释一下,“虽然这月份有点小,换做旁的人必定是诊不出来的,他小心的托起宝妃的右手,无名指、中指和小指均搭于其上,道:“这是‘寸’,这是‘关’,这是‘尺’。”
王太医松开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呦由寸至尺,脉象虽然浅些、却隐隐行如流水,俗话说‘滑脉如珠滚滚来,往来流利却还前,停食氮气胸中淤……’”
“说人话!”绍宣帝皱紧了眉,这种专业术语他根本听不懂好么,明知道自己在意的女人身子有了什么毛病,却愣是被医生咬文嚼字的哄着,换了谁都得胸口冒火。
“是是,恭喜皇上,宝妃娘娘这是有孕了。虽然月份尚浅、脉象不明显,但是臣对自己的医术还是颇有自信的……”
听闻此言,绍宣帝恨不得一掌拍飞他!
这种一句话的事,王如柏居然说了这么多废话!但随即绍宣帝又显脸色僵硬,他心中隐隐还有些惊喜和不可置信……
他的宝儿……
居然再一次有孕了?!
绍宣帝酸涩的想了想,好在他们终于有孩子了。与此同时,他对前一个流掉的孩子所有的期望和遗憾全都转移到了现在。他将宝妃的手放进锦被中掖好,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