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精神这么差?”陆子衿惊讶问道。
小姑娘穿着彩绣的衫裙,打扮得活泼可爱,神色却是蔫蔫的,仿佛春日的娇花打了秋霜。
“没有啊……”她企图摇头否认,但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窘得红了脸,小声道,“昨晚没睡好……”
“去陆七那儿睡一觉吧!”陆子衿嘱咐完,仍旧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
池棠没有走,站在一旁扭捏了一会儿,弱弱问道:“先生……你不问我为什么没睡好吗?”
“为什么没睡好?”陆子衿从善如流问道,目光却没从书页上挪开。
没睡好,当然是因为画屏的事了。
池棠犹豫地看了陆子衿一眼。
虽然陆先生有点冷漠,可爹爹不在,先生就是她最亲的长辈了,遇事难决,问问先生应该是没错的。
于是小声问道:“先生,你知道画屏跟固安侯老夫人长得像吗?”
陆子衿终于将目光从书页上挪开,看了她一眼,道:“现在知道了。”
池棠怔了怔,继续说道:“我怀疑画屏和固安侯府有关系,但是画屏对自己的身世不感兴趣,先生觉得我该查下去吗?”
陆子衿放下书卷,问道:“你查这件事,是为画屏,还是为你自己?”
池棠愣住。
“如果是为她,就去问她,如果是为自己,就问自己;不要替别人做决定,也不要让别人影响你做决定。”
池棠垂眸沉思。
她是为画屏,还是为自己?
如果是为画屏,画屏昨晚已经表明了对身世不感兴趣,她理应像薛筝一样装聋作哑才是,为什么还耿耿于怀?
所以为自己啊……
其实今天一早,在来陆家之前,她就吩咐莫三去通知盯梢匡大的五人,重点调查匡大和固安侯府的关系。
她的最终目的是要查清前世死因,为此才去调查匡大,是匡大将画屏和固安侯府扯了进来。
根据她前世的遭遇,匡大蒙面拦劫她的马车,一定有人指使,否则无法解释她醒来后摸到的那双养尊处优的手。
而今生匡大唯一露出的破绽就是求娶画屏。
五月初那次在城外,也许并不是什么一见倾心,而是匡大发现了画屏同固安侯老夫人的相似,怀疑画屏是卢氏血脉,甚至可能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现在的问题是,前世的事会不会也跟画屏的身世有关?而今生匡大求娶画屏的行为,是不是也受人指使?是不是和固安侯府有关?
如此,匡大和固安侯府要查,画屏的身世也要查。
“如果我去查画屏的身世,会不会涉及固安侯府的阴私?要不要紧?”想起薛筝的交代,池棠还是心有疑虑。
陆子衿笑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瞧不起卢氏了,世家的阴私,你想查也查不出来。”
池棠愕然。
查不出来那她忙活什么?
陆子衿不知
想到什么,又笑了笑,道:“我这里个人建议你去找太子帮你查,东宫的密探那是波斯王宫里的风吹草动都能查出来的!”
池棠脸一红,讷讷道:“说到底,只是后宅事,怎么好意思麻烦太子殿下……”
“也对——”陆子衿笑了笑,重新拿起书卷,“行了,你去陆七那儿睡会儿吧,今晚还要乞巧,没精神可不行。”
今天是七月初七,池棠在京城的第一个七夕节。
她早早地就收到了薛筝的邀请,今天晚上要去齐国公府过节乞巧。
陆子衫也收到了邀请,所以池棠今天一早就来了陆家,先来拜见陆先生,然后傍晚同陆子衫一起去齐国公府。
见也见过了,话也说完了,池棠确实觉得困得不行,便施礼告退。
退了一步,又停下抬头,问道:“先生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请帖上都是邀请的这一家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