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所以西班牙人会那么及时地赶到小教堂来,如果不是奥尔良公爵对这些加泰罗尼亚人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就是那只瓮中之鳖。
之后的事情公爵也能猜出大概了,失去了先机,加泰罗尼亚人只能凭借人数来与西班牙人抗衡,问题是散乱的非军事人员无法与真正的军队,哪怕其中一部分是雇佣兵相抗衡,所以西班牙人不但控制住了最重要的几个位置——城堡、水源、仓库与马厩等等,还将他们驱逐出了鲁西永城。
鲁西永城是座古老的城市,这意味着它也一样有着厚重高耸的城墙,而且它居高临下,依山而建,就注定了想要从城外攻打它是很难的,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围城,毕竟没人能从峭壁上攻入城堡,也没人能从峭壁上为城堡提供给养,但加泰罗尼亚人可能没法坚持太久——虽然神父信誓旦旦地说鲁西永地区将会陷入加泰罗尼亚人的怒火。
但野火来得快,消失的也快,尤其是在那些仅凭着一时的愤怒举起草叉、镰刀或是连枷的农民……加泰罗尼亚人的百人议会没能派出足够的人去组织他们,公爵在心里遗憾地叹息——让后世的一些人来看,他们会觉得迷惑,因为历史上的这类暴动虽然都是由底层人民作为主力的,但率领与指导他们的人不是教士就是贵族……不说后者是处于私心还是公义,他们又怎么能够获得前者的信任呢?
问题是在基础教育还未能普及的时候,多得是只能数到二十(因为人的手指与脚趾加起来就只有二十),签名用打钩代替,看不懂钟表,掌握的单词(仅指能够懂得意思并且说出来)不过几十个的平民百姓,要他们去计算人数,分配供给与军备,看地图,掌握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遑论使用战术,分析战况了。
不,应该说,能够做到后一种的几乎都是如沃邦、蒂雷纳、大孔代这样要么出身显贵,要么世代传承的人,这些农民与工匠,身边甚至连个指引他们往哪里走,走到哪里,做什么的人都没有。
“所以这次暴动失败了。”公爵说。
神父的神色有些难堪:“还没有——至少没有完全失败。”
“你们希望我做什么?”奥尔良公爵问道,他这下可知道这些加泰罗尼亚人为什么会前倨后恭了,他们——“你们是想要我兄长伸出援手。”他肯定地说:“但陛下也说过,他要看加泰罗尼亚人的诚意。”
“我们已经做了那位陛下希望我们做的事情,但……”神父艰难地说道:“我们确实犯了一些错误。”
何止,公爵在心里说,你们简直就像是在做一场游戏……“你们还能围城多久?”他问:“你们虽然购置了不少火炮,但这些火炮的口径更适合用在战场上,而不是轰击城墙,西班牙人的援军就要抵达鲁西永了吧,如果我是托莱多的大主教,或是帕蒂尼奥,我就会舍弃那些小城,先确保鲁西永不失……鲁西永城上高下低,你们就算打造了攻城车,云梯,它们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而且,城外有多少加泰罗尼亚人,你们现在还有多少给养?”
神父侧过头,他毕竟是个神职人员,所以这场战争的指挥权,他一开始就交给了塔马利特,现在看起来大错特错,塔马利特的军事天赋可能并不比他多多少,但神父依然掌握着一部分权力,所以他知道正如公爵所说,加泰罗尼亚人在鲁西永城外几乎没能达成任何可观的战果,相对的,数千人的饮水、食物与装备、弹药反而成了一桩令人深深感到恐惧的事情。
就算是塔马利特,也不得不低头,委托他向奥尔良公爵陈情,希望法国人能够越过比利牛斯山脉,赶走鲁西永地区的西班牙人。
公爵沉默不语,他知道兄长的意思,如果站在国王的立场上,作为西班牙国王的父亲,路易十四可不会在明面上支持加泰罗尼亚人的暴动。塔马利特在巴黎与凡尔赛虽然恭谨,但对加泰罗尼亚人来说,他们既不想被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