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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亨利公爵对太后、对国王,情分到底有没有?并不知道;但怨气?肯定是有很多的。
于是,这一日,他去太后寝宫请安的时候,突然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卷,然后,一边将那纸卷呈了上去,一边满脸担忧地问:“母后,您见过这个吗?”
太后接过纸卷,疑惑地打开,又匆匆看了一遍。
只见那纸卷最上方歪歪斜斜地印了一行标题——旧爱新欢层出不穷,细数太后的历任情人。接着,在标题下,又用更小的字体列举出了一连串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人名。
绝大多数不过露水情缘。
唯独有那么几个……
太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住在‘弗列德贝克特’这一名字上。
但其实也不过停了几秒时间,然后,她就毫不眷恋地移开目光,一派平静。
而同一时间,在太后看着自己的那份历任情人名单的时候……
亨利公爵则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的脸看个不停,试图观察她有没有什么明显地反应。
但太后不知是没发现,还是纯粹功力高深、不露声色,自始至终都没露出什么情绪来。
及至看完了,她抬起头的时候,还是一副含笑的样子,又饶有兴趣地问上了一句:“唔,我许久不回王城,竟还有人这么关注我吗?”
亨利公爵当即假装正色地谴责起来:“王城总有一干无聊至极的人,每天不做正事,只喜欢搞这些风花雪月,我对这样的行为一向是极力谴责的,甚至特地让王兄派人去治他们的罪。但类似这样的纸……由于发现太晚,阻止的不及时,目前已经传遍王城了。”
“传遍王城了?”
太后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方才问:“你这话当真吗?”
“当然是真的。”亨利公爵故作焦虑的回答。
实则他在内心中又补充了一句:“那正是我派人出去传的呢!”
太后便又捏着那纸看了看,可依旧没什么焦虑和烦忧,只思索着:“唔,若是以前,我许是会为此烦恼,只是现在……”
她曲着手指,将那纸卷弹了弹,微笑着说:“只是现在,我并不是王后,而是太后了。”
亨利公爵见了她这种平淡反应,内心深处是挺失望的。
但表面上,他还是咧嘴一笑,说了一些‘只要母后不在意,我便放心了’这样的话后,方才按捺着不甘,告辞离去。
一次刺激没能达到效果?
那么,便再来一次!
亨利公爵丝毫不气馁,居心叵测地又策划起了下一场事故。
其实,杰米近些日子已经非常谨言慎行了。
但他实在想不到,这次的事故居然会出在裁缝身上。
这世界,王室和贵族们的服饰通常都是找裁缝专门订做的。
每逢参加一些重要的宴会,往往还要换上一身新衣服以示对主人的尊重。
恰好,理查德国王近期就要举办一个规模颇大的舞会,请柬还早早就发了过来。
所以,杰米不得不入乡随俗地也为自己订了一身新礼服。
当时,德莱塞尔这个老牌贵族家里,有一个用惯了的固定裁缝。
而杰米向来对服饰方面不怎么挑剔,只简单、整洁即可,便也延用了这个裁缝,并不打算换人。
只是在参加舞会的前夕,那裁缝却突然哭丧着脸跑过来告诉他,说为他做的那件新礼服竟被一不小心溅了些油点子,已经没法儿穿出去了。
杰米丝毫没有怀疑地安慰:“别急,不是什么大事,我穿上次……唔,上次你做给我的那件白色的就好!”
可谁知,那裁缝却摆出了绝对专业又较真的姿态,嚷嚷着:“不可!我怎么能让伯爵大人您穿旧衣服参加国王的舞会?这如果传出去的话,我是要丢大脸的!”
杰米不由好笑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