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出来是肯定的。
溢价已经超出估计的三倍,有点夸张了。
以这一幅画的潜力,不可能再有人出来竞争。
正如沈谧所想的那样,拍卖师兴高采烈地敲了最终锤,这幅众人垂涎欲滴的名画有了归属。
沈谧转头看向她的邻居,“恭喜你。”
褚沉唇角上扬,“谢谢,如果你想欣赏画作的话,可以来隔壁找我。”
语调稍微停顿,吐出两个字。
“随时。”
又一次**。
沈谧淡笑。
“比起我个人欣赏,倒希望您能再多一些慷慨,借给我的画廊展出。让更多人欣赏。”
褚沉仿佛没听出话外之意,仍旧点头:“可以,婚礼结束后你联系我,我还收藏了一些画。”
沈谧顺口问道:“哪一类?”
褚沉说了几个名词。
沈谧被他引得聊了几句,一不小心就聊了很多。
从巴黎画派聊到东方审美,又从美学聊到波澜壮阔的现代当代艺术史的流派更迭……
他的观点有点出乎沈谧意料。
不论是构图、色彩,还是光影和笔触,都有新颖独特的见解。既不拾人牙慧,也不胡编乱造,明显受过优良又系统的艺术熏陶。
品味并没有那么糟糕。
有点东西。
沈谧不禁正视起眼前的男人。
他那线条英朗的侧颜因为专注,像是笼了一层柔光,声音低沉磁性,说话不疾不徐。
却自带一种桀骜,锋芒锐利,明明他喜欢的是考特的画。
很有趣的反差。
那种主题永远是纯美爱情的画,怎么看,都和他搭不上关系。
沈谧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褚沉看着她的眼神深不见底,语气却淡淡的,“还以为你忘了这个问题呢。”
“失礼了。”
沈谧摘下手套,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我姓沈,单名一个谧。”
褚沉眸光变幻,握住了她的手。
“我是Mattia。”
“Mattia?”
“怎么?”
褚沉抬眼看向她。
沈谧想了想,“有点耳熟。”
褚沉面上不动声色,放在身侧的大手却蓦地紧握。
下一秒却听她淡笑着解释:“有几个意大利朋友,好像都叫这个。看来是个很好的名字。”
他指节慢慢放松。
“的确。”
褚沉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可用的人太多,似乎让人留不下印象。”
沈谧有种忽然降温的错觉。
她戴上手套,拿过助理手上的披肩,低头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是吃晚饭的时间了,这上面也就一家餐厅还不错,我定了位,一起吧。”
褚沉很自然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连语气都十分自然。
沈谧却打断了他,“不了,晚上还有舞会,等会儿来不及准备了。Mattia,舞会见吧。”
褚沉笑了,“好,舞会见。”
那笑容成竹在胸,张扬却迷人,仿佛能点亮周围的空气。
沈谧目光微微停顿,然后优雅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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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邮轮成了不夜城。
欢歌笑语,一个灯火通明的花花世界。
相较于正式舞会,假面舞会天然都带着一丝派对的疯狂。
每个人脸上都是华丽的面具,一切纸迷金醉到虚实难辨,让人忍不住想要肆意放纵。
就连期待了好久的小乔,一入场也被这绚烂热闹的气氛给惊到,“好多人啊。”
宾客人多,服务的人也多。
几乎全涌到几层错落有致的甲板上,一片珠光宝气,衣香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