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活动……若鞑子早就撤兵,岂非说明其另有图谋,之前一战不过是虚晃一枪?”
“大胆!”
张苑忍不住斥责起来,“陆大人,你这话分明是危言耸听!”
朱厚照一抬手打断张苑的话,忍不住埋怨:“陆卿家说得很有道理,张公公你别随便乱插话……朕且问,这几天都没有鞑子的消息?”
他环顾一下在场官将,似乎想求得一个答案,但没人出来回答他。
张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陛下,之前的战事结束后,老奴怕有人贸然出兵再遭败绩会对大明边军将士威名有损,所以就安排固守城池……这正是陛下您做出的安排啊。”
朱厚照有些惊讶,问道:“朕只是说不让随便出兵,斥候是斥候,他们不去刺探情报,朕在城内当睁眼瞎吗?你的意思是否意味着,这些天没有鞑子进一步军情传来,是吧?”说完他又环顾一圈,还是没人回答,但也变相等于承认这个说法。
朱厚照脸色漆黑,暴跳如雷道:“感情今天朕要出兵,连鞑靼人在哪儿都不知道,那几十万大军出去后,不是睁眼瞎到处找人?这不是胡闹么?”
张苑赶紧劝谏:“陛下请息怒,这不胡大人已经带兵出去,他手下人马过万,这么大规模出击,怎么也能刺探到有用的情报……到那时陛下不就知道鞑子安的什么心?”
朱厚照听到这话,情绪稍微好转些,一甩袖道:“两军对垒,情报异常重要,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都不懂?真让朕失望!”
朱厚照俨然是兵法大家,教训人的时候颇有条理,旁边陆完、王敞和王守仁等人沉默以对,丝毫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随即朱厚照站起身走到城垛口,侍卫识趣地让到了一边,朱厚照往前方眺望一番,蹙眉问道:“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莫不是鞑子真的撤兵了?”
张苑之前一直想找机会上前跟皇帝阐明他的立场,现在终于逮住机会,赶紧凑过去道:“陛下,鞑子撤兵是好事啊,这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陛下龙威所到之处,番邦哪里敢不低头?”
朱厚照斜着瞅了张苑一眼,破口大骂:“你话说得轻巧,朕是御驾亲征平定草原,鞑子撤军在你口里倒成了好事?那以后朕要平鞑子,只能带兵满草原去找寻鞑子的踪影?那可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去哪儿找人交战?现在朕把话撂在这里,此番一定要跟鞑子在张家口堡决战,若最后结果不是如此,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承担责任!”
本来张苑满心欢喜,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但在朱厚照说出这番话后内心动摇了。
朱厚照的态度非常强硬,且已说明必须要在张家口堡决战,而战争的结果也不是为了让鞑靼人撤兵,而是要直接把鞑靼人全灭了,那张苑之前盘算的一切事都要落空。
张苑心中突然变得异常紧张,心道:“鞑子撤不撤兵谁能控制得了?若鞑子撤兵,莫不是我还要跟着受牵连?”
朱厚照在城垛之前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站累了,才又回到椅子上坐下,随即把王守仁叫到身边。
“王卿家,你负责节制宣府和大同军政,这几天你可有收到鞑子活动的情报?”朱厚照问道。
一时间王守仁很难回答,就在于他这边的消息几乎断绝,无从答起。
王守仁正踟躇不知该如何作答,张苑又站出来说道:“陛下,王大人有什么情况,都是直接告知老奴,老奴也都将情况告知于陛下。”
张苑之所以这么说,是把王守仁告状的路径给堵上,同时变相告诉王守仁,我们是一体的,应该共同进退,你别还没过河就开始拆桥。
朱厚照皱眉问道:“是这样的吗?”
王守仁行礼:“近来所知鞑靼军情的确太少,一切均已上报,微臣并无隐瞒。”
当王守仁把这番话说完,张苑那边明显松了口气,此时他又打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