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了解周铖的,他是真的不在乎了,或者是他已经找到了远比世人目光更重要的人。
那副手铐可能对于周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阴影,而是李肖然跟他说——
“我们一起走。”
……
“去哪儿?”李肖然看向开车的周铖。
“你猜?”
“不猜。”夜色中,李肖然的眼睛在黑夜中亮晶晶的,“你去哪我都跟你去。”
周铖含着笑,他此刻内心无比的柔软。
“接沈叔一起,我们回家。”
***
新年过后的三月,最大的一件喜事莫过于蔡霖的案件。
“之前不是判了他有期徒刑七年?”
“
本来是的。”孙贤说得眉飞色舞,“可是他不知道哪条神经犯了毛病,刚关进去的第二天就故意杀害了一个狱友,嘴里喊着孙昀的名字。”
“那个狱友?”
“□□幼女,本来被判了十年。”
李肖然也笑了,这当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了。
“证据确凿充分,死刑立即执行。”孙贤手上拿到的是最新的判决书。
“好事。”李肖然伸了个懒腰,心情愉快地继续整理桌面。
“头儿。”孙贤神秘兮兮道:“请吃饭。”
“喜酒?”李肖然睨了他一眼,“等你们周哥来的时候你再问这句话。”
“不是!”孙贤急了,“今天调动名单要出来了,头儿你都收拾东西了……”
“难说,我资历最末,而且和你周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李肖然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不是吧……”
“嗯。”李肖然倒是没再说笑了,“我会调离重案组。”
孙贤紧抿着他的唇。
“出去吧,不用这么垂头丧气的,又不是见不到了。”李肖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孙贤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凭什么啊,他们头儿来了之后破了多少案,受了多少伤,改掉了多少陈旧的固有思维,不比之前那些草包好?
但当孙贤的视线一个一个扫过公告栏里中队长的名字时,他的心彻底凉了。
……
“林局。”
“来了?准备什么时候报道。”
李肖然嬉皮笑脸道:“林局,我这假还没休完呢。”
“什么假?”林厉眉毛都立起来了,“年假?十天,赶紧休了回来上班。”
“二十天吧。”
“哪来的二十天?”
“十天年假再加十天婚假,我都三十二岁了,属于晚婚假。”
林厉:“……”他想拍死这个小猫崽子。
李肖然一脸委屈,“林叔,我好不容易有人要,您看……”
“滚滚滚。”林厉在他的假条上签了字,摆摆手,多看一眼都觉得闹心。
李肖然皮鞋鞋跟一敲,“啪”地敬了一个礼,“谢谢您。”
“我说,我要是不批你这假,这礼是不是就没有了。”
“那不能。”李肖然笑了,“我还能穿着这身衣服,这礼就得给您敬着。”
林厉笑着摇头,李肖然和周铖的事不是没有人置喙,都被他一句反问给堵了回去——
“你觉得,他们俩可能吗?”
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人们总喜欢用自己的想象去评断世间的一切。
想起手机相册里躺着李肖发给他的,在周铖父母家一大家子人的合影,林厉发自内心地感到欣慰。
无论是替李肖然,还是替李烨和沈自远。
“不过,您批了我的假,我可以再多敬几个礼。”李肖然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话。
林厉佯怒道:“赶紧滚。”
“遵命!我争取给您抱个小猫崽子回来。”
林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