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傅司南。
她等了大半夜,总算等到了傅司南的敲门声。她几乎是跳着起来去开门的,一颗心砰砰乱跳着,几乎蹦出她的嗓子眼。
她打开屋门,瞧见红衣少年笑吟吟地站在她门口,衣襟上别了一朵紫薇花。那紫薇花应该是刚摘下的,凑近了还能闻到亲切的草木香。
温酒酒呆了一瞬。
这样的傅司南,别有一番风流不羁。
傅司南瞧见她呆滞的神态,笑得更为开心,取下衣襟前的紫薇花,温柔地别在她的发间:“酒酒,我来接你走了。”
温酒酒等了这么久,终
于等来这句话,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傅司南冲她伸出手臂。
温酒酒将手搁在他的掌心,这是她头一回不抗拒傅司南的接触。傅司南牵着她的手,踏着台阶,从月光里走过。
经过苏野屋前的时候,苏野打开了屋门。
他也一夜没睡。
傅司南默许了他跟在身后。
三人走到留仙居的门前,温酒酒拽了拽傅司南的手臂,傅司南回头看她。
温酒酒问:“大门日夜都有侍卫守着,二哥哥打算怎么出去?”
傅司南笑道:“我是二公子,谁敢拦我?”
温酒酒不赞同地摇头:“此处离码头还有一段路,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出去,惊动大公子,就糟糕了。酒酒知道一条密道,可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出去。”
傅司南惊讶:“何处?”
“春华院。”
温酒酒把傅尽欢当做傅司南,带着他在枯井密道走了一回,从悬崖山洞下来后,傅尽欢暗地里命人又将那条密道给封了起来。上次她与铁先生合谋逃出伏魔岛,留了一条退路,并未将这条密道告诉铁先生。
她与铁先生合作是被迫,铁先生拿着匕首,要拿她当人质,她为了自保,别无他法。铁先生心狠手辣,她不可能完全相信铁先生,万一铁先生中途反悔,不肯带她离开,她又暴露了这条密道所在,连最后的退路都没了。
事实证明,她保留这条退路是对的,要是上次傅尽欢在这条密道里堵到他们两个,她就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毕竟再怎么被“胁迫”,也不会有人蠢到主动暴露密道,除非她包藏祸心,是真的想同铁先生离开。
自从温酒酒搬出来后,春华院再次废弃,多日不见,无人修整,院子里杂草丛生。
温酒酒带着傅司南避开巡逻的侍卫,走到春华院内唯一的那口枯井前,抬起双眼,眸底盛着月色:“上次我将大公子当做二哥哥你救了出来,为了逃避铁先生的追杀,大公子带我走的就是这条密道。”
反正傅司南要跟她跑了,这口锅就扣在傅尽欢的头上吧。
傅司南深信不疑:“我竟不知这枯井下方还藏着密道。”
枯井上方压着一块巨石,除了傅司南这般内力深厚的,普通人很难挪动。
傅司南运起内力,缓缓推开巨石,抱着温酒酒,跳入枯井中。
温酒酒借着月色,弯身在石缝里摸了摸,找到她之前藏好的蜡烛和火折子。她吹了吹火折子,点燃蜡烛。
一缕光芒自她指尖亮起,照亮干枯的井底。如她所料,密道果然被傅尽欢封住了,这次是从枯井里封的。
大概是井口压了巨石,傅尽欢觉得普通人下不来,密道的入口封得并不严实。
巨石本来就是为了防他人下井的,有了那块巨石,密道的入口随意用小石块垒起来堵住了,上面涂了泥巴,傅司南没怎么用力就推倒了。
苏野用绳子绑着自己的腰身,从井壁上慢吞吞地攀爬了下来。
三人沿着密道离开。
这条密道表面是温酒酒提出帮助三人逃到海边的,实际上,是她为苏明烟留的一条路。
傅司南只答应带上苏野,没答应带苏明烟,但苏野这次混上岛,是为了苏明烟,要苏野心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