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照例去听课,傅司南依旧没来,温酒酒与傅尽欢座位的中间,隔着一个空座。温酒酒拿着笔,在纸上无聊地画乌龟,等她的乌龟画满了纸,终于又到了下学的时间。
在傅尽欢的目光投过来的瞬间,她手脚麻利地收了桌子上的纸,一把揣入袖中,飞快地跑了。
几日后,放在窗台上的猫草终于发芽,温酒酒将它摆在阳光底下,趁着有空,去了一趟后山,采了几束花,用瓶子装了点清水,来到傅司南的住处,碧落海。
守门的侍卫认得她,这次没有拦她。
傅司南的屋门是开着的。
温酒酒捧着花,走到门边,瞧见傅司南一头青丝如墨,斜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温酒酒采的这些花,叫做金银花,有白色和黄色两种颜色,生长在野外,自带一股清雅飘逸的香气。
她走进屋内,对傅司南弯了弯眼睛:“二公子,我给你采了些花儿。你的屋子里都是药味,熏了香也驱不散,不如用这花试一试。”
她将花搁在桌子上。
一阵风从朱红色的窗棂拂进来,瞬时将花香吹得满屋子都是,果然将药味压了几分。
傅司南放下手中的书,宽大的袖摆晃了晃,对她招招手:“过来。”
温酒酒乖乖走到床前。
傅司南躺了几日,脸色恢复了红润,精神劲头也足了些。
“手伸出来,撩开袖子。”
温酒酒愣了一下,依言照做,袖摆下方是一截皓白的手腕,腕间的伤口已经结痂,颜色粉粉嫩嫩的。
“大哥说你手腕留下了伤,果然不假。”
“我已经没事了,比不得二公子的腿伤。”
“既然手伤了,就不要再做这些事情。”傅司南将她的袖子放下来,“交给丫鬟们做便是。”
“丫鬟们笨手笨脚的,做不好。对了,二公子,我那里有个叫小桐的丫鬟,不仅生得伶俐,干活也利索,如今二公子伤着不方便,我把她送给二公子,叫她伺候二公子可好?”
“你那丫头我知道,是大哥特意拨给你的,既是大哥给你的,留着
便是。”
温酒酒心底一沉,看来小桐是傅尽欢派来监视她的,傅司南也知道,想借着傅司南,把小桐弄出去,是不大可能了。
“二公子……”温酒酒欲言又止,眉目间隐约覆着几分担忧。
“何事?”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二公子这伤也不知哪一日才好,若无这腿伤,二公子与大公子的约定,自是二公子胜算多一些,只是现在……”温酒酒咬了咬唇,对上傅司南的眸光。
“你怕我会输给大哥?”傅司南会意,“他是我大哥,我输给他又何妨。”
“武道一途,无穷无尽,难道二公子就不想修成神功做天下第一?”
“若这天下第一,出自我兄弟二人,谁做不是一样?”傅司南风轻云淡地笑道。
温酒酒的心仿佛沉入了冰渊。
若说傅尽欢是一座融不开的冰山,那么,傅司南便是一块不开窍的木头。她真的能在死亡来临之前,撬开傅司南的情窍,哄得他带她逃离吗?
许是温酒酒的脸色过于难看,傅司南终于反应过来:“你希望我赢?”
温酒酒点头,声音小小的,几不可闻:“大公子冷若冰霜,像神明一样不可接近,处之,如坐针毡,酒酒……实在怕得紧。”
傅司南被她的形容逗笑了。
他笑了几声,稍稍敛容,严肃了些,带了点警告的意味:“这些话说给我听便是了,不可在大哥面前提起。不管我们兄弟二人性子如何,做礼物的,没有权力挑选自己的主人,懂了吗?”
“我、我明白了。”温酒酒一愣,抿了抿唇,眼角泻出几分委屈和彷徨。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