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清寒,幽夜更为冷寂。
那寒气一股股的,似刀子一般,往她的骨头缝里钻。
傅司南抬臂一把将温酒酒抱入怀中,温酒酒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迟疑道:“二公子,此举不妥。”
“有什么不妥,方才你摔下来,不也是这般抱着你,才没有叫你摔伤。”
“二公子与大公子约定,神功先成者得酒酒,如今结果未出,二公子这般搂着酒酒,待会儿大公子寻来,见你我衣衫不整抱在一起,必定生出误会。”
“若是我先修到神功第十八重,你将来是我的,
我抱一抱,是天经地义;若是大哥先修成了,你成了大哥的人,我只是抱一抱,大哥也不会生气的。从小到大,我们兄弟二人,都是这般,哪怕只是一个果子,也是一人一口,不分彼此。”
温酒酒:“……”
温酒酒觉得三观要裂开了,怪不得原书里的酒酒,得知自己成了兄弟二人共食的“果子”,羞恼到决绝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决定拯救一下反派的三观。
“二公子,这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分享的,二公子可以和大公子分享财富、秘籍、美食,但有一样东西,若二公子拥有了,哪怕与大公子感情再亲厚,也不会舍得分享。”
傅司南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我可以把性命交托给大哥,没什么不可以和大哥分享,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性命更珍贵的东西?”
“当然有。”
“那是什么?”傅司南好奇。
温酒酒仰起头来,眼底映着洞口透进来的一缕月色。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好似变成了一汪澄澈的湖泊,琉璃般的月色漂浮其中。
平静的湖泊深处藏着漩涡,要将傅司南的灵魂卷入其中。
温酒酒跪坐在傅司南身前,用这双泛着盈盈水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傅司南,身体前倾,一点点靠近他。
蛙声虫鸣好像都远去了,只余月色静静流淌,映着她近在咫尺的粉白面颊。
随着温酒酒的凑近,二人呼吸交缠,鼻端能隐隐嗅到彼此的气息。
傅司南感觉到一阵奇妙的眩晕。
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一种奇怪的冲动,未等他细细体会这冲动为何,突然,从洞口透进来一缕橘色的光芒,接着一道声音响起:“大公子,找到了,在这里!”
温酒酒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迅速离开傅司南的怀抱
她私下勾搭傅司南这件事,还不能让傅尽欢知晓。傅尽欢是只狐狸,哪怕他跟傅司南一样不懂感情,只需稍一揣摩,就能推测出她的心思。
傅司南只觉怀中一空,幽幽凉风带走温酒酒残留在怀中的体温,月色泻了一地,一身红衣的温酒酒垂眸坐在月色里,似一株羞怯的凤凰树,敛起了自己的枝丫,看不真切。
一道白
色的身影从洞口飘了进来,稳稳当当地落在温酒酒和傅司南的身前。
被傅尽欢那双冷漠的眸子一盯,温酒酒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透。
她垂下脑袋,避免与傅尽欢对视。
“腿断了?”傅尽欢的目光落在傅司南的身上。
傅司南点头:“回去再说。”
碧落海内,灯火通明。大夫拎着药箱踏入院中,来到傅司南的床前,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替他看腿。”站在床头的傅尽欢道。
“是,大公子。”大夫取下药箱,弯身揭开傅司南的被子。
温酒酒转过身去,背对着傅司南。
傅尽欢不动声色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大夫替傅司南将断骨接上,抹着额头上的汗:“所幸伤势不重,还请二公子这几日好好卧床休息,切不可强行下地行走。”
温酒酒听大夫所言,就知傅司南的断骨已经接上,她转过身来,看向傅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