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出身都有。但,白芷这短短几天接触到的金家人不说彬彬有礼,那也是进退有度。像柳姨娘这样,举止粗鲁,让人反感的,她还真没见过。
不是说嫌弃她吃的多,而且受不了她表现出来的粗俗。她这个样子真的是很挑战白芷的神经。
终于,一刻钟后,狼吞虎咽的柳姨娘住手了。吃饱喝足,柳姨娘一抹嘴,把空盘子一推,端个茶杯,摆出一副白芷不嫌弃她粗俗,她很是感激涕零,一定要把白芷引为知己,要和白芷促膝长谈的架势。
“芷儿你这高门大院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喝个茶都美的像幅画。不像我,牛嚼牡丹,喝不出个滋味。”
白芷继续笑,没有搭腔。好在柳姨娘也就这么一说,根本不需要白芷回答。
“按说你和城儿这新婚燕尔的,姨娘我要是有点自知之明都不应该这个时候来烦你。可是,这个事真是特别重要,姨娘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金家子嗣艰难的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虽然如今你嫁入金家的时日尚短,这么快就断定你不能生,有点早了。但,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得早做打算是不是?”
“我娘家有个侄女,生的是没你这么标致,但多少也是个整齐孩子,你过几天让城儿把人接进来吧。虽说她也不知道怀不怀得上,但有我这个珠玉在前,想必她也是不会差的。”
不紧不慢的说完,柳姨娘左手拿着茶杯的盖子,右手端着茶杯,轻轻的磕了几下杯沿儿,看着茶水轻颤,茶叶慢慢下沉,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
这回她的动作说不出的优雅,跟刚刚的粗俗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白芷她们亲眼所见,还真是有点不敢相信有人能精分到这个程度。
事到如今,白芷要是再看不出柳姨娘就是故意来找事,给她添堵,让她不痛快的,那她可真就是棒槌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她这几天积攒的火气终于能发出来了。
这些年的上京城住着,宫斗、宅斗白芷没亲眼见过,也听过一箩筐。更不说她还有白夫人那么个奇葩的娘,她哪里是会让一个小小的柳姨娘给吓住的。
“呵呵。柳姨,我敬你是个长辈,为金家生儿育女过,也算劳苦功高,才对你礼遇有加。但是,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管的太宽了吧。”
“这大南朝,有一家算一家,就没听说过,一个姨娘,小妾,奴婢,敢反过来要求主人家怎么做的?你说这是不是越俎代庖,十分的荒唐可笑。”
白芷冷笑一声,眼里都是冷漠,根本不把柳姨娘放在眼里。
柳姨娘果然不负白芷所望,被白芷气的面容狰狞,浑身发抖。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肚子不争气,没有生下金家唯一的嫡子,无奈只能屈人之下,当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想她也曾是名门之后,为了生活被抬进金府已经是她的极限。本以为没有正妻,大家都一样,谁料金夫人那么村姑那么好命。不但生了金家长女还生了金陌城这个金家独子。
柳姨娘她不甘心,她拼命的表现自己,成了人人称道的二掌柜,只为大家能高看她一眼。可事与愿违,就因为她是个妾,她的一切成绩都可以被抹杀。别人提到她永远最先想到她不堪的出身。
为此她使了多少手段,狠的连亲生女儿都怕她,才让人明白出身是她的逆鳞,不想死,就别去碰。
可是现在,白芷不但当着她的面戳她的痛处,还暗讽她就是个奴婢,不配和她这个金尊玉贵的少奶奶说话。柳姨娘哪里能忍!
柳姨娘气的快要疯了。要不是理智尚存,她恨不得扑过去,咬下白芷的一块肉。柳姨娘狠狠地盯着白芷,恨的眼睛都红了。
“好,很好。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了。你真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够胆!”
“呵呵。”
白芷冷笑。
“你也不错啊,真是金家呆太久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