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不知何时,开始下雪。
路边的小乞丐冻得脸通红,双手都长了冻疮,一双大眼睛无助地四处打量。
“娘,我好饿,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路边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小女孩安慰道:“小柳儿不怕,那些官爷吃饱了就会给咱们饭吃了,不怕不怕。”
小女孩眼中泪花闪烁:“娘,咱们家不是有良田的吗?去年爹爹还说我们再也不会饿肚子了,柳儿好饿。”
说着,小女孩用力搓双手取暖。
妇人只能流泪,她的丈夫被拉去做壮丁现在在去京师的路上。
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并不太明白辽王和太子的斗争,他们只想过上吃饱饭的生活。
但京兆府出的新规,农稅一下子从百抽一,到百抽五十,很多人交完税,已经吃不饱饭了。
最近一些大商人又四处抢买土地。
原本有田种,有粮食吃的农民,很多都和这对母女一样,没有田,家里的男人被强行入伍,失去了经济来源,沦为路边乞丐。
她们只能等那些有钱人吃完饭,自己去垃圾堆里吃剩下的。
谁不想活下去呢?
长安城街头,像她们这样的乞丐越来越多了。
孙邦原在亲军的簇拥下,从城外回来,前面的士兵正拿着刀在驱赶那些围上来的乞丐。
“军爷,给口饭吃吧,就一口,我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
“青天大老爷,给我孩子一口饭吃,就一口,求求你!”
“朝廷不是说,官员是百姓的父母的吗,孩子快要饿死了,父母难道不心疼!”有人绝望而又无力地撕喊着。
“都滚开,你们这群下贱的贱民,懒鬼!”
孙邦原的亲信张禇冲着前面恶狠狠大吼道。
治安队的人举着棒子朝那些要饭的抽过去,几个人当场就把其中一个要饭的打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其他人见状赶紧惊恐退开,不敢再上前。
他们一个个神色暗淡,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
才短短几个月,无数人无家可归。
雪下的更大,冻得通红的小女孩把头往回缩了缩,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没有在意她的眼泪,大家都麻木的看着前方。
突然,在孙邦原的亲军中,有几个大汉飞快拔刀,朝正中间的马车冲去。
“狗官,拿命来!”
他们同时朝马车发动进攻,锋利的斩马刀朝马车刺去。
但就在他们靠近的那一瞬间,旁边的人也动了,似乎早就料到了。
同时拔刀,挡住了他们的刀。
其中一个穿着都虞侯军服的军官大怒道:“长宁,为什么!”
“尊孙帅钧令,擒拿薛瑾反贼!”
“长宁,你!”
才几下,突然发难的几个军人就被拿住了。
马车里传出孙邦原的声音:“薛瑾,你以为本帅不知道你的阴谋?”
薛瑾脸色一沉,怒道:“孙邦原,你倒行逆施,生灵涂炭,人神共愤,不怕遭天谴吗!”
“这大宋已经换了天,你薛家勾结废太子,忤逆朝廷,图谋造反!”马车内的孙邦原义正言辞道,“倒行逆施的是你!”
“孙贼!你有何颜面去见圣武皇帝陛下!”薛瑾双目通红,他好恨。
他是国立武汉大学的卒业军官,一直尊崇赵桓为老师。
深受皇帝思想的影响,对孙邦原所作所为愤怒不已。
“你休要胡言乱语!本官一直恪守圣武皇帝陛下遗志,以天下为己任,你看,现在长安城比过去更繁盛!倒是你这种乱臣贼子,企图颠倒新政,陷万民于水火,幸好本官及时识破你的阴谋诡计!”
他又道:“薛瑾,只要你说出薛东来的下落,本官不仅既往不咎,还提拔你做军都指挥使!”
“直娘贼!要杀便杀!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