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笑道:“徐兄,你向来洞若观火,这次怎么看走了眼。我在京内多呆一日,王爷只怕多不自在一日。”
徐广陵也笑了:“是吗,也许是我看走眼吧。”
宋皎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纠缠,便道:“你还有事,我不打扰了,回头有机会再聚。”
徐广陵陪着她出了院子。
直到目送她离开,才轻轻地叹了声:“卿本佳人,奈何……为官啊。”
京兆府。
宋皎没有回家,而只是派了小缺回去,告诉母亲自己已经到京兆府探望宋申吉了。
她知道回去也没有用,面对的只会是魏氏的泪眼,再加上乞求她搭救宋申吉之类的话。
其实宋皎本不愿意来看宋先生的,让她向来京兆府的原因是,她对宋申吉被关押的那个罪名,颇感兴趣。
京兆府的人听说是来探监的,问了名姓,听见“御史台宋皎”,脸色微微一变,笑道:“原来是宋侍御,请稍等。”
这人抽身而去,不多时,便有一个五短身材,相貌有些粗豪的武官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盯着宋皎看了会儿,满脸狐疑:“你就是……御史台的宋侍御?宋申吉的……”
“正是宋皎,听闻家父被京兆府关押,特来询问探望。”宋皎行了礼。
这出来的正是昨晚上负责抓人的高参军,正如徐广陵之前所说,京兆府虽是京畿中心衙门,但是京城内各部诸多,皇亲贵戚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京兆府就如同在惊涛骇浪之中的一艘小船,几乎谁也不便得罪。
尤其御史台是负责弹劾的官儿,一旦涉及跟御史台相关的案子,京兆府衙门的人简直避之唯恐不及。
高参军昨天晚上把宋申吉绑了回来后,那值夜班的府衙少尹得知宋申吉乃是宋皎的父亲,今日立刻称病在家。
之前御史台那边派人来问,京兆府也是把高参军推出来,叫他应答的。如今见宋皎亲临,便又理所当然把高磊叫了出来,让他一人做事一人当,别牵连旁人。
高参军狠狠地看了宋皎几眼,宋侍御的名字他着实的如雷贯耳,人却是头一次见,岂料一见,简直跟“如雷贯耳”四个字丝毫不沾边,斯文俊秀,清丽美貌太过,像是哪家好读书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公子。
高磊抱了抱拳:“宋大人既然是来探望令尊的,且随我来。”
宋皎见他甚是爽快,便随他而行,高参军走了一会儿,回头看了她几眼,欲言又止的。
而宋皎正也有询问之意,便道:“高大人,我并不是要干涉府衙行事拿人,只有一点不解,不知可否……”
她还没说完,高参军一摆手:“宋大人,我不耐烦你们那些文绉绉的,你想问什么就问。”
宋皎笑笑,觉着这人的脾气有点像是周赤豹,她倒是喜欢的:“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家父……是因何被捉拿的?”
“之前御史台派人来问,我不是说了嘛,是犯了孝令。”
“这……不知是我们府里哪一位长辈告发了家父?”
“呵呵,”高参军笑了起来,又扭头把宋皎从头到脚看了眼,然后他说:“宋侍御,我也有一句话想问你。”
“请说。”
“昨晚上,宋侍御是不是见过什么人啊?”
宋皎蓦地怔住。
高参军一看宋皎的脸色,便又仰头笑了几声,说道:“宋大人,这不就结了吗?昨晚上令尊跑到京兆府来叫嚷,说有人假冒朝廷命官,强横霸道不许他见你……说了许多的不中听之污言秽语,我信以为真随着他去……你猜怎么着?”
宋皎屏住呼吸。
高参军虽看似粗豪,实则粗中带细,他当然也听说过太子跟宋皎之间的不合,昨夜回来后,本以为太子确实也是去对宋皎不利的,谁知眼前,宋皎依旧活蹦乱跳。
可见太子虽然在紫烟巷,但什么也没做。
至少,没做不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