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恩典。”曾公公擦着眼泪:“老奴什么也不怕,就怕不能再伺候王爷了。”
赵南瑭喝了一口香片,淡淡地茉莉香在齿颊间流转:“这茶,还是得你泡着才恰到好处,其他的人不是太涩了,就是太淡了。”
这话,便是彻底原谅了曾公公,亦是他不可或缺之意。
曾公公喜极而泣。
御史台。
蝉趴在高树的绿叶丛中,时而得意地高唱,时而降低了声音,悄悄地像是在嘀咕什么。
寂静的院子,掩着的门扇,太子殿下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渴望:“那么,去东宫可好?”
他等待着宋皎的回答,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
“东宫,”宋皎喃喃,然后摇了摇头:“太惹眼了……”
赵仪瑄不太明白这个“惹眼”是什么意思,而只是皱眉道:“好啊,就知道你是搪塞本太子!”
“不是……”宋皎急忙拦住他,双眼依依地望着太子,她轻声道:“殿下、信我,真不是。”
这句“殿下信我”,让赵仪瑄的心怦然动了一下。
“那好,”他不能怀疑这句话,甚至还为了这话颇为愉悦的笑了笑:“……你说去哪儿?”
“我?”
“你不满意东宫,那你就挑个地方?本太子跟你不一样,从不挑拣,哪儿都行。”
只要是跟她。
宋皎无奈地看了太子一眼,因为刚才的一番磋磨,她的双眼里亦透出轻润的水色,眼波闪烁中,竟像是有无限风情,看得他全然呆了。
宋皎却又闭上双眼,想了片刻她道:“除了东宫,都可以的。”
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因为她根本打心里就不愿意去想。
赵仪瑄听着这声“都可以”,心嗵嗵地狂跳了两下,忙收敛心神。
“那么……”他倒是很快想到一个地方,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就去你那个小院子吧?你觉着如何?”
太子还惦记着他去过一次的紫烟巷的那个小院儿。
但对太子而言,他对那个院子的印象是模糊的,甚至不知道有几间房,房屋的新旧。
他唯独牢牢记得的是,当时宋皎慵懒而安静地躺在那片葡萄架下的藤椅上的模样。
头顶的葡萄叶子玲珑青翠,旁边的墙头是盛放的蔷薇花,她的一只手搭在头顶,衣袖下滑,露出玉一样的半截手臂,只穿着一袭单衣,随随便便系着衣带,勾出那抹令人惊心动魄的细腰。
她的脸颊被晒得微红,发鬓松松散散……
只是想一想,就足够他血液微涌。
宋皎显然是没想到他会提这个,她怔怔地睁开眼睛看向赵仪瑄。
太子开口的时候,不过是随机想到的,但一旦提起,就又想起当时她仕女图般躺在花下的模样,一时竟觉此地最佳,比东宫还好。
他甚至有点怕宋皎拒绝,便盯着她道:“怎么样,是你先说的除了东宫哪儿都行,这难道也不可?”
宋皎的目光稍微闪烁,然后轻声道:“成的。”
随着这一声应承,她看到太子在瞬间笑容明朗:“那现在就走!”
他迫不及待,握紧了宋皎的手。
然后那手就给宋皎轻轻抽离。
赵仪瑄狐疑而警觉地看向她:“又怎么?”
宋皎咽了口唾沫,低头道:“殿下能不能……容我准备准备。”
“什么意思?”赵仪瑄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好端端地把自个儿送过去,就已经是准备妥当了,还要什么准备?”
宋皎咳嗽了声:“至少、别是这么光天化日的……总要晚上吧,再说我、我忙了这半天,总要洗个澡。”
赵仪瑄听到前一句,只觉她甚是离谱,听到最后却笑道:“好啊,那就先过去,本太子帮你洗,如何?”
宋皎涨红着脸,服气。
正在此时,忽听外头门上轻轻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