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皱眉:“阿香姐!”
阿香急促打断风红缨:“我知道你们来找我为啥子,风家娃,还有风家五哥,我是真的不能认哇,我认了我爹娘肯定会糗得要死要活,那我岂不是不孝子——”
风红缨双手按住阿香,俯身道:“阿香姐,你清醒点好吗?不是你守着秘密不说叔叔婶婶就不知道!”
“外面早就传开了,珈八村因为这事闹的男人娶不到媳妇,女人嫁不出去,叔叔婶婶恐怕已经听到了传闻…”
阿香小小的脑袋被风红缨晃得左摇右摆。
反手抓住风红缨的胳膊,阿香难以置信地站起来。
“你说我爹妈已经知道了?”
风红缨知道这个回答很残忍,是在往阿香伤口上滴热油,但——
“对,知道了。”
阿香哐当一声往墙上倒去,捂着脸在那无声哭泣。
风红缨蹲下身,掏出帕子。
“阿香姐,勇敢地站出来吧,现在只有你能作证指认那帮畜生所犯的罪行,如果你也选择闭口不言,那帮人再过不久就会出狱,等风头过去了,还会有第二个热娜,第三个热娜被他们糟蹋。”
阿香没理会,继续哭。
风红缨和风延吉无奈的两两对视,手指触及到王书记给她的奖金信封,风红缨定了定神。
“阿香姐,你猜我在西域春外看到谁了?”
风红缨自问自答:“你弟弟,眼睛真漂亮。听守门大爷说,他被学校赶了出来…”
哭得够呛的阿香心中一突。
“是我连累了他…”
风红缨:“不,他每天都来看你这个姐姐,可见他心疼你。阿香姐,你难道想一辈子都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
“啥意思?”阿香茫然,“你是说我还能出去?可我杀了人…”
“当然。”
风红缨:“充当一线证人,争取宽大处理,免掉死刑的可能性很大,之后在牢里好好接受改造,走出来不难。”
阿香:“真的?”
“嗯。”
牢内静了半晌。
好半天后,阿香才说话。
“我愿意指认。”阿香吸吸鼻子,坚强道,“只要能抵罪,让我做啥都行。”
她被男人糟蹋时,曾希冀有家人来救她,相依为命的弟弟被学校赶出来时,是不是也这么想过,想她这个姐姐能从天而降护着他?
她想出去,她想从这座压抑的大牢里走出去。
至于爹妈…
算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只管骂她不孝吧。
-
有了阿香的指认,案件终于有了进展。
公审公判大会上,各个村都来了人,场面十分的壮观。
瘦瘦小小的阿香被带到大会上,当着全体人员的面,详细描述起珈八村罪恶的借种习俗。
场上有人红了脸,有人义愤填膺握拳大骂,亦有人冷着脸唾弃阿香等女人不守妇道。
风红缨从地上抓起一把黄沙用力地扔向跪在那的五柱子。
高声喊:“阿香她们没有错,错的是这帮畜生!”
声音激荡在大会上,如惊天游龙,盘旋在其上空良久。
风延吉握拳挥舞,呐喊:“这些臭男人聚众侮辱女人,视为不要脸耍流氓,破坏社会秩序,属罪大恶极者,该挂牌游街,该木仓毙!”
这话激得场上的五柱子等人目眦欲裂,一个个瞪着凶光看向风红缨和风延吉。
风家兄妹姐无所畏惧。
举着拳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开始只有风红缨和风延吉两个人的呐喊,不一会儿,声音多了起来。
五柱子等人的家属红着脖子狡辩,句句都在数落阿香。
骂来骂去就一个意思:五柱子他们之所以犯罪,都怪阿香等女人不检点,是她们狐媚子勾引男人,错在阿香。
现场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