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刚欲迈出的一步生生地迈了回来,神色凄然,“儿子,你还在怪我对不对?我知道是爹的不对,是我对不起你娘……娟儿她,她现在过得怎样了?”
尤君洛听闻这话,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冷哼一声,一脸的嘲讽,笑道:“劳您挂念,我娘好得很,如今埋在山顶上,很是清静。”
尤安身子猛地一震,几步上前死死钳住他的肩膀,“君洛你说什么?!娟儿她……她已经不在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看起来竟有些疯傻。
“娟儿她不是改嫁了么?她不是很幸福么?”他忽地盯着尤君洛,“应该是这样啊,难道不是么?”
尤君洛微微皱了皱眉,掰掉他的手,低低笑了几声,恨恨道:“最了解我娘的人不应该是您么?改嫁?!呵呵,亏你想得出来,就算是逃避我们,也不用找这么个无聊的借口吧!”见他失魂落魄,便又放缓了口气,“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只想和媳妇好好过日子,所以,你如果对我还有哪怕一丝丝愧疚的话就放了赵离儿,我不想像我娘一样在思念的煎熬中死去。这本、就、是你欠我的。”他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那丫头是我的……儿媳妇?”尤安不答反问,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尤君洛侧过脸,淡淡道:“不是你的儿媳妇,只是我的媳妇。”说罢,转身进了屋,不再看他。一边站着的郭玉此时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老大,这……这是什么状况?这县老爷竟是小渔村走了的尤大叔?难怪,难怪他总觉得这县老爷面熟。可是,以前的尤大叔多么意气风发,村里数一数二的俊男,如今……叹了一口气,面色苍白,一脸的倦意。
尤安看着那走远的背影,心里冷冰冰的一片,从怀里掏出那绣着鸳鸯戏水的手帕,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娟儿,原来你早就不在了……我一直都活在谎言了么……
潮湿的地牢里,三人被关了起来,赵玲儿和离儿关在了一起。见赵玲儿在一角疯癫地笑了起来,离儿嫌恶地皱了皱眉,不去管她。
“赵离儿,你和我一样,天生的丫鬟命,休要想着过你自由自在的生活,更别想着做什么姨娘……呵呵呵……哈哈……”赵玲儿一直笑着,状似疯癫。
“疯女人!”离儿低咒一声,独自坐在一边,眼里有泪花逐渐积聚,倔强地不肯留下来。她不怕坐牢,她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疼她如命的男人和两个可爱的宝贝孩子。
当啷一声,牢门开了,离儿没有调头看去,除了心里的那些个人,别人怎样都与她无关。可是,自己牢房的门被打了开,来人的脚步停在了自己面前,一双熟悉的草鞋印入眼帘,那是……那是她亲自缝制的草鞋?!倏地抬头看去,下一刻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离儿死死搂紧他,仰头望着他,眼睛泪汪汪的,“相公,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一说出来才发现声音竟有些沙哑。
“傻瓜,明天我就接你回家,君儿和洛儿还在家里等咱们呢。”尤君洛如以往一般捏了你她的鼻子,咧嘴笑道。
离儿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过了许久,忽地捧住那张熟悉的脸吻了过去,尤君洛先是一愣,接着紧紧搂住她的腰回吻过去,唇舌纠缠难舍难分,激烈而缠绵,手臂越收越紧,像要把她嵌入怀中。
一旁喃喃自语的赵玲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发疯般地冲上前,扯开两人,大吼道:“你是谁,滚开!赵离儿只能呆在赵府当丫鬟,谁也带不走她!”
尤君洛冷冰冰地盯着她,一脚踹了过去,踢开好远,“我尤君洛从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胆敢欺负我娘子的人,就要敢承受我的怒火。”
那赵玲儿抱着肚子在地上疼痛地呻吟起来,门口的两个狱卒立马撇开眼,只当做没有看见。
“娘子,走吧。”尤君洛温柔地看着离儿,笑着道,说罢就欲搂着离儿离开。
“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