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他说,“我不觉得意外。”
这女孩既然在乱世中存活了下来,那保护着她的羽翼一定足够强健和有力。
……另外,守护着她的家人对她一定有相当深刻的感情。
扉间想起了在兄弟的葬礼上泣不成声的柱间。
不仅是柱间,就连扉间自己……他们兄弟的性格和行事方式天差地别,但最初埋下的那颗种子却是相同的。
一开始,他们也只是希望家人能不再被战争夺走而已。
所以,不管是这女孩还是她的保护者,都是幸运的。
——至少比柱间和扉间要幸运。
“我和你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她低声说,“那么,像你这么强大的忍者,在与家人分别的时候,依然会悲伤和不安吗?”
她的谈话对象就这样安静下去。
澄转过脸,从他映在窗前的影子中,她能依稀看见他的侧脸,还有长刀。
“这与强大与否无关。”
不如说,正是因为仍有无法割舍的情感,才会让人不断追求强大。
但即使如此,越靠近强者的巅峰,越多地接触这个世界的真相,就会越清晰地意识到,通往理想乡的道路上究竟存在多少艰险和阻隔。
“仅凭一双手就能握住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扉间说。
“你……”澄勾了一下嘴角,“好像比我所认为的,要更直率一点。”
“……”
他没有回应对方的评价。
此时吹起了一阵冷风,又给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寒意。
风声还未停,扉间注意到内室透出的亮光晃了一下,大约是里面的少女移动了油灯。
她支起上半身,稍微改变了姿势,从她的剪影来看,似乎是面向着窗户跪坐下来。
在刚刚听见窸窣响动的时候,扉间就说话了。
“不要开窗。”
他伸出手,将拉开的那一点点缝隙闭合,也把透出来的暖光封锁回她身边。
两人的手指隔着很薄的窗户纸隐隐相触,扉间不知道他所感觉到的温暖是来自灯火,抑或是她的体温。
“……好的。”
她顿了顿,收回了手。
“既然谈到了,我们所能掌握的东西。”她说,“的确,一个人的力量是存在极限的,如果我们对其他事物产生了期待,那这期待就不仅仅是自己的事了……”
“和你相比,我能做到的事要少得多。”
“但是,至少……”
“在有人对我有所期待……向我伸出手的时候,我能切实地,用力地回握住对方。”
最后,那女孩对他说。
“不知道彼此的称呼,果然还是很不方便……不过,姑且还是道一声晚安吧。”
扉间无声地微微颔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过了一会,房间里的人熄灭了油灯,一切再次归于宁静。
夜风又卷起来,千手扉间抬起手,拈住一片被扬起的零落花瓣。
她会来自哪一个忍族呢?
扉间想着。
看瞳色不会是日向,看发色不会是山中……但排除掉可以从容貌特征上判断的那几族以后,依然具有很大的选择余地。
即使是最近刚刚和千手达成了合作协议的那些小型忍族,也并非没有可能。
虽然他还未曾听说他们族中有什么以强大闻名的年轻人,但他毕竟也没有一一交手过。
……就像他也没有见过那里每一名黑发黑眼的少女。
扉间的手渐渐松开,那花瓣从他的指间滑出,消逝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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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在国土交界地带停下了。
澄等待在马车中,仔细地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但让她略为意外的是,获得进入雷之国的许可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在出示过公文以后,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