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要让秩序彻底崩溃。”
——“然后呢。”
然而,他所听见的,却不是碎裂的声音。
死柄木开始发现,那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易碎品。
“……你在说什么?”
“我在问,然后呢,死柄木?”她竟然轻轻笑了笑,“如你所说的,将现存的秩序推翻后,你又想在那废墟里建起什么呢?”
“我……”
这是死柄木完全没有考虑过的问题,破坏就是他设想中的终点了。
“你没有想过吗?”澄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失望,“那这么一来,你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在恼火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能做到一切,而你的所有举动也只是为了宣泄不满,所谓的‘破坏秩序’不过说说而已……”
“不是的!”
死柄木猛地站起来,慌张的人此时变成了他自己。
“我一定会做到,只要有——”
只要有老师的帮助!
本想这么告诉她的死柄木脑海中忽然闪现澄刚刚说过的话。
她说:“你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在被否认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寻求更强大存在的庇护,连死柄木也说不出这不是小孩子才会有的举动。
“死柄木,我不是在轻视你的想法。”
她微仰起脸,认真地看进少年怔然的眼底。
“我并不完全觉得你的想法邪恶或是不切实际……唯独让我认为你幼稚的一点,只是你的自我定位而已。”
澄说。
“你说着你要推翻秩序的时候,把自己放在了局外人的位置……秩序不是不可挑战的,事实上在就我所见任何一种形式的人类历史中,它都在不断更替。”
“但是,没有一次的剧变,不是建立在‘人类’这个群体的意志之上……死柄木,破坏它的,从来就不是单独的个体,哪怕是神明——而你,你从一开始就拒绝去理解那个群体。”
死柄木骤然收紧了十指,他像是被枪抵住了胸口那样,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么,我要怎么做呢?”
他的瞳孔是红色的,和另一个少年不同,他的红色幽深又浑浊,却同样隐隐酝酿着暴风般的意志。
那是一双,直视时会让人心生恐惧的红色眼睛,如同时时涌动着混乱无序的深渊。
但就澄看来,那只是个躲起来哭泣的小男孩给自己建造的壁垒而已。
“你说,你憎恶普通人的幸福。”
于是,她告诉对方。
“请你,就从这一点开始理解吧。”
——“所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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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死柄木总是那个怏怏不乐的样子,但黑雾认为今天的他未免也过于沉默了。
“死柄木,你……”
当他终于决定开口询问的时候,用于和afo联络的显示屏亮起了指示灯。afo的指示永远排在第一的序列,任何事都必须向其让步……所以他立刻住了口。
死柄木来到显示屏前,来自另一个隐秘之处的图像渐渐成型,afo那即使被绷带重重包裹,依然具有可怕威严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对方的敏锐度同样非常可怖,在短短几句交谈中,afo突然转变了话题。
“怎么了,死柄木,今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
他沉默了一会。
“没有什么。”
afo不再说话了。他活了很久,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在岁月和鲜血的打磨下愈发明显。
比如死柄木面对澄的时候,脱口而出的,afo具有的“领袖”气质。
他无需用语言,甚至不需眼神,就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想要了解这件事,具体地。
这是不能被忤逆的。
死柄木略微踌躇了一会,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