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者有条不紊的安排,元昭焦躁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好好好,我这就来办。”。
听着老大夫的安排,元昭把弟弟放到老人家身边,自己跑到医馆后院,按照老者的指引,来到后院的厨下。
打开灶上的大锅发现里头很干净,元昭端着边上的大水缸把大锅灌满水,拿起灶下的柴把火生起来,灶洞里添上几根粗壮耐烧的大柴,元昭转身就离开厨房。
按照老大夫先前的指点,她在屋子里搜索,快速的找到了老大夫指明要的烈酒,还有一处看着像是闺房的屋里扛出来的屏风。
带着东西回到前头的医馆,按照大夫的要求,把屏风隔在两榻之间,老大夫带着被他哄睡了的自家弟弟在屏风外,元昭带着孕妇柳娘子在屏风内。
“好孩子,接下来你听我说,先看看孕妇的宫口开了几分……”。
宋时隔着屏风,手搭在刚才元昭系在柳娘子手腕上,悬丝的另一端诊着脉,嘴里有条不紊的指导着元昭。
元昭却一脸懵逼,“宫,宫口是什么?”。
宋时……
“你掀开裙子……”,宋时说的老脸通红。
“你观察下胎位,先出的是头还是脚?”。
“头,头,爷爷是头……”。
“头好,头好!好孩子别慌,稳住,你这样……”。
“哦哦哦,好的好的……阿姨你努力使劲啊……”
……
一老一少一孕妇一婴儿,就在这样仓猝的混乱中,终于,在夕阳快要落下的那一刻,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一室的忙乱。
“生啦,生啦……”,抱着自己亲手接生出来的红猴子女婴,元昭激动的差点掉泪,毕竟太不容易了她。
而伴随自己喜极而泣的,是自家弟弟跟着新生儿一道的嗷嗷哭泣,还有老大夫不断叫好的声音。
按照老大夫的指点,元昭放下手里的红猴子,转悠回后院,自己先前烧的水早就开了,她寻来木盆对好温水,端到前头给孕妇与婴儿都打理好。
忙碌过后,看着并排躺在昏睡过去孕妇身边的一大一小两婴孩,宋老大夫与元昭脸上满满都是欣慰。
“好孩子,城里不能久留,该死的胡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杀到了,趁着眼下还安生,你推老夫到前头去,老夫给你们捡点药,你们拿上就赶紧走吧。”。
“宋爷爷那您呢?您跟我一道走呀。”。
忙着接生,找东西几乎逛遍了医馆前头后院的元昭哪能不知道,此刻的医馆中,除了这位老宋大夫以外,早已空无一人?
这么明显的事情,这么危机的局面下,老人家孤身一人留下来就是个死。
看着老人家讳莫如深,一副不想提及的模样,元昭虽然不知,为何他一个残废了双腿的老人家,会独自一人留在必死的城内等死的原因,不过想来,不过是儿女不孝罢了。
看在老人家帮了自己一场,解决了大难题,还共同接生奋斗的一回的份上,元昭觉得,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人死在这。
不是自己圣母,实在是说句不好听的,赶一只羊是赶,两只也是赶,她还有三匹马拉的大马车呢。
而且带个经验丰富,用针如神,还会悬丝诊脉,隔着屏风指导菜鸟都能接生的高明大夫上路,这是自己与爱哭郎的幸运不是?
只是残废不能走而已,小意思啊,她有马车,即便是有一日马车不能用了,不行自己回头弄个代步的轮椅呗。
这么想着,元昭就坚持。
“宋爷爷,您跟我们一起走吧,您看我们小的小,病的病,您跟着还能帮我看着点,我一个人带着个不能动的月子婆,带着两个只会哭的婴儿,我也害怕……”。
当然害怕是假的,忽悠人家大夫一起走才是真的。
宋时是什么人,是心软到,曾经在乞丐窝收养偷了自己的半大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