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君出来时,傅怀奕并未看向她。
似乎在这位东襄王世子心中,除了许卿雯,再无他人能入了他的眼。
顾文君招来侍者,询问下个考试场地。
那官宦听了,忙安排人送顾文君出了偏殿,并坐上了一定软轿。
看着倒像是要出皇宫。
坐在软轿内昏昏欲睡,午时阳光正好,顾文君瞥了一眼轿外,暗叹本该是出门踏青的好日子。达到校场时,还未有多少人,顾文君便扭头去了校场后院的营地休息,等到她醒来时,还是因为小宦官左三圈右三圈的着急打转,好不容易唤醒了这位爷,便紧跟着其后出了营地。
对于镇南王世子并不打算换上胡服,引路的宦官自然不敢多言。
彼时周围人来人往,全是应试的世家子弟,顾文君被侍者引路在前,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且不说她身份如何,单单这一身蟒袍就蛮扎眼的。
比骑射哪有不穿胡服的,也不怕马场上出事故。
这场比的却是骑射。
等到顾文君到达骑射场地时,已经轮到了倒数第二波,考官姓海,身姿颀长,颧骨微凸,八撇的胡子看着极有威严。
顾文君站在马前,沉默良久。
海大人虽对外人颇为不惧,但到底是顾忌眼前这位镇南王世子。
虽圣人未明说,但长行走官场的人又怎么会瞧不出当今有意从藩王中寻出了驸马出来。
“世子,您看?”脸色偏黝黑的海大人犹豫的不知怎么开口。
弃权还是参加您倒是给个话啊。
在海大人暗暗焦急的时候,这期间不凡有人暗自得意,也有好奇的张望过来。
之前镇南王世子于骑射一道并不擅长俨然在世家内传来,如今这番场面莫不是打算弃权。
尽管大家其实多少知道圣人的态度,但若藩王世子真是个绣花枕头,怕是圣人也要考虑一番。
谁知道能不能顺利继承藩位?
眼看着最后一波的人陆续的上了马,急的脑门都冒了汗的海大人又一次开了口。“世子,这马上就开始了,您......”
“是不是只要上了马,射中靶心就可以了?”顾文君道。
海大人听了,哪还有心情去细掰话里的细节,
忙点头如蒜道:“正是。”
顾文君这才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看起来体型着实强健的高头骏马。
“真是,不会还勉强自己干嘛?”高台上,向马场眺望的许卿雯嘀嘀咕咕,她瞥了一眼同样望过去的赫连幼清。
此时她和赫连幼清之间隔了百米距离,但到底是能瞧见对方的动作。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一旁传来傅怀奕的声音,许卿雯这才收回了目光,无精打采道:“你上来干嘛?不去准备吗?”
傅怀奕只是摇头。
意识到两人距离有点近,许卿雯隐晦的看了一眼上首,小声道:“你别离我这么近,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只怕不妥。”她说着,却是走开了两步。“你去赫连幼清那边。”
傅怀奕不为所动,看样子却是并不打算配合。
许卿雯拧眉,嘴角微微下撇。“傅怀奕。”
“我自有分寸。”傅怀奕道。
心知对方脾性怎么说也是无法,许卿雯气的扭头不看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在傅怀奕的眼中,许卿雯的目光再一次的看向了马场。
而此时的顾文君已然上了马,一旁的小宦官牵着马的缰绳,将坐在马背上都不怎么稳当的镇南王世子送到了起跑点。
对于顾文君被‘护送’到场地这一点,自有人嘲笑了起来,想来这局,就算镇南王世子不弃权,想要赢也是难于上青天。
相比其他人摩拳擦掌的暗暗较劲,好不容易坐稳在马上的顾文君从箭囊中拿出一支弓箭。
眼瞧着时辰已过,海大人不敢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