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祸心, 便是包藏起来,才被起了‘祸’。
在淮信侯府用了饭,本是打算去会一会淮信侯, 哪知却被告诉对方在头些日子就被圣人指派出了京。
顾文君听到这个消息时见江怀吉仍旧是那副刻板的面孔,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顾文君不问前后忽然道了一句‘原来如此’,意味深长的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何况这几日家中发生的事,多少让江怀吉察觉到不对。
“世子找老太爷可是有事要商?”江怀吉问道。
此时两人走在廊下,夕阳西垂, 日落时分。
“倒也不是要事。”顾文君浅笑道:“之前见侯爷对易经颇有见解,正巧我在贵府,就想再次讨教一二。”
对于顾文君这番说辞,江怀吉并不信。
但既然对方不愿多说,老太爷离开前也私下和他谈过和世子交好,江怀吉自然不会去触霉头。
只是想到妻子的担心, 江怀吉到底是没忍住道:“世子可是与长公主交好?”
顾文君脚下一顿却又继续走着。“姐夫何出此言?”
知道顾文君并不想直面回答, 江怀吉犹豫道:“谣言一事想来世子应该是知晓了。”
“还多亏了姐夫的进言。”顾文君似笑非笑。
明显的反话让江怀吉面上一窘, 本就严肃刻板的脸上出血些许微妙的尴尬,他其实知道这样传口舌有碍君子之风, 但不告诉妻子又委实不安。“这话我也仅跟绾绾说过。”
言下之意是没有他人提及。
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顾文君翻了个白眼。
“我知世子心有丘壑,但对于前朝之事,为防万一, 世子最好不予参涉, 未免……”江怀吉停到了这里。
“你可是要说未免阿姐担心?”对方不多说不代表顾文君不知道。
尽管在他看来江怀吉确实是真心为顾欣芷考虑, 但……
江怀吉迟疑了一会儿,才点头应了一声是。
顾文君再次笑了起来。“姐夫与其觉得我的是会令阿姐担心,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之前种种可是让你的妻儿受了委屈?”
江怀吉眉头一紧。“世子何意?”
“阿姐这些时日是因何生气你不会不知,至于你那表妹不提也罢, 在我看来纯属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世子。”
顾文君知道这句话显然让江怀吉心生不满,但向来不喜欢废话的顾文君直接点名。“我可以认为你并不知情,你那草包表妹仗着是你母亲娘家的人肆无忌惮,但我不相信你看不到你妻子受的委屈。”
江怀吉张了张口,却是沉默了下来。
“在外人看来,身为一家宗妇自然要顾全大局,大度礼让。”顾文君哂笑了一声。“但那也只是旁人,我镇南王府的嫡长女何需要这种‘大度’?你应该也看到了,当初我在侯府,阿姐和阿满被你母亲刁难,阿姐半字不提,而你呢,你在干什么?你可有袒护你妻儿半分!”
“母亲只是年纪大了,难免会念叨一些,其实……”说到这里,江怀吉都知道自己说的牵强。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知道,在母亲的眼中,自己的分量并不如二弟。
若不是站着嫡,母亲最希望的是二弟能继承家业。
他比不得二弟幼时就承欢母亲膝下,他自出生就被祖母抱在身边养大,是以相比二弟而言,并不得母亲欢欣。
可到底是渴望母亲能好好的看他一眼。
“我……我不曾想……”
江怀吉声音艰涩,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他最初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护着妻儿,至于老太太那里,能避则避,只是后来……后来很多次的避无可避。
顾文君也清楚,当下的人最讲究父母之命大于天,没几个像她这样离经叛道的。
但见江怀吉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