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宫内事由,仍旧是少宫主您和长老会共同商议。”
“商议?”紫馨脚下一顿。“谁说的?”
“长老会那边。”
紫馨歪着头,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侍者。“长老会?”
侍者见了惶恐的跪拜,她也不敢应声狡辩,只是匍匐在地,以面贴着被打磨着平滑且冰凉的用寒玉石铺成的廊道。
“好一个商议。”紫馨扶着廊道上朱红色的栏杆,柔美的指腹贴在其上,越加显得娇嫩如玉。“那几个老不死的天天巴不得我犯错误,说是共同
商议,我看是恨不得直接就略过我,交到他们心仪的少宫主手里。”她眸中冷光熠熠,眉间染上的一道肃杀却又在顷刻间在她忽然而起的笑声中消散。“只是可惜了。”
紫馨微垂着眼,笑意盈盈。“好不容易得到一枚棋,却因为那枚棋自甘堕落而折了手脚,如今本自断一脉的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和我共同商议?”凤眸微转,她的目光落在侍者身上,她脚下微动,下一脚便踩在了侍者因匍匐而弯曲的脖颈。“才几天就长了本事,知道我不喜欢,你偏个还要说,嗯?”
“少宫主,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侍者吓得颤抖起来,她肩膀抖动的厉害。“我,我只是,只是将听到的消息告诉您。”
“你是要告诉我,还是在警告我,真当我听不出来?”紫馨微弯着腰。“别以为你和长老会的那个老东西私下交易能瞒天过海。”每说一句话脚下不免就加重了一分力。“只是我这人呐,向来是容易的心软的,可偏偏你们却不总给我机会。”直到最后一字落下,只听着碎裂的声响,她脚下的人被踩断了颈部,直挺挺的死透。
紫馨嫌恶的蹭了蹭脚底,似乎却又觉得脏,直接踢掉脚上的履,赤脚踩在了廊道上。“扔下去。”她道。
身边的侍者听到吩咐,当即将地面上的尸体抬起,顺着廊道的栏杆丢下了云海。
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有物坠落也根本听不到半个回响。
而紫馨似乎也没了回去的兴致,抬手一翻身便坐在了栏杆上,脚下悬空,摆动着细嫩的双脚晃来晃去。
她眺望着远方,虚着眼望着逐渐西沉的落日。
沉淀的余晖不甘不愿的被云海压制,它甚至等不到,也来不及回首,没有挣扎的机会。
浓厚的云雾沉沉的压下。
不得升天。
紫馨眺望着。
然后忽然笑了起来。
笑的眼底都凝滞着肃杀的寒气。
这世上最难懂的,最晦涩难猜的。
便是人心。
人心不死。
为鬼为蜮。
“阿嚏!”
已经连续打了好几声喷嚏的顾文君揉了揉鼻子。
作为皇城所在的上京,其繁华程度自然无可比拟,因军队不得进入京师重地,朝廷早早就派了礼部的
人,将陆续进京的各藩王军队安排在城郊外的燕京大营。
“各藩王?”顾文君听到这个消息时,正是从一名叫张继的官员口中得知。
“正是。”面容斯文秀雅的礼部官员张继笑容和善,看着便是个好相处的。“除了楚信王,世子是第二个到达上京的人。”
顾文君:“……”
老实说初次被张继唤为世子时,顾文君还只觉眼前看着精明实则糊涂的礼部官员估计也是个绣花枕头一个。
西凉谁人不知世子位至今未立,更别说一直盯着镇南王的京师。
估计也是个新上来的。
顾文君忍不住暗暗猜想。
哪知她这边还只道对方榆木脑袋保不准在后面的党派之争一命呜呼,与她一同入京的宇文却接了话。
“世子一路舟车劳顿,有劳张大人带路。”宇文客气道。
张继忙道不敢,他说着话就瞧着眼前一直有传闻体虚的镇南王世子面似有不对,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