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幼清神色平静,平静的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顾文君也自然知道瞒不过赫连幼清本人,正如在她察觉昨日赫连幼清有意让宇文束手就擒一样。
有什么在悄悄酝酿,赫连幼清不说,顾文君自觉没那个讨人嫌去多问。
左右也和自己无甚关系。
若不是这破身子……
顾文君叹了口气。
有些哀怨的意味儿。
她自认为叹的轻,全不知被赫连幼清听见。
“文君因何叹气?”赫连幼清偏头看向顾文君。
顾文君微垂着眼,轻声道:“殿下打算何时动身离开?”
她问的轻巧,不管因果,却好似早就洞察实情。
赫连幼清眸光微闪,她盯着顾文君,像是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瞧出其他的情绪来。
顾文君仍旧挂着笑,温温和和的反倒让人瞧不出变化。
“本宫在问你,何故又转到本宫身上?”赫连幼清直视着顾文君。
“我说的不也正好是殿下所想?”顾文君回答的似是而非。
原本就不适的心情因顾文君的话又被刺了一下,那种不轻不重却仿若不让人痛快的声音不免让赫连幼清冷笑起来。“顾文君,你好大的胆子。”
被贴着‘大胆’标签的顾文君面有疑惑。“恕小民愚钝,不明殿下何意。”
已经懒得和顾文君多费唇舌的赫连幼清怒极反笑道:“你是不是真以为本宫治不了你的罪。”
心里暗暗撇嘴赫连幼清真不经的逗,顾文君敛眉道:“殿下乃千金之躯,万不得因小民言语冲撞而大动肝火。”她向后退了一步作揖道:“小民只是忧心,如今情况莫名,武林盟是敌是友全然不知。至于朝堂之上,更不是小民能揣度,且不说镇南王府远在边陲,单单小民身无实权便也是鞭长莫及。殿下宽厚,自不知他人所想,只怕有**心已起,扰殿下清幽。”
赫连幼清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错了。”已经明显察觉到不能糊弄过去的顾文君压了压唇角小声道。
赫连幼清:“.…..”
和着刚刚那么一大堆全是废话。
已经觉得自己和顾文君再多说一句都累得慌的赫连幼清捏着眉心。
“你此番找本宫又有何事?”
赫连幼清虽觉得自己和顾文君相处时日不多,但多少摸索出对方性情的她并不觉得顾文君是没事闲得来找她。
“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殿下。”顾文君悄然的稍微往赫连幼清身边凑了凑,待看到明明上一刻闭目养神的人在她靠近时抬起眼看向自己时,顾文君脚下一顿。“毕竟武林盟情况莫名,殿下一人委实让小民担心。”
又来了又来了……
几乎每天都被顾文君撩一把的赫连幼清明知道对方话不由衷,可偏偏还是忍不住有些不自在。“你既然见也见了,听也听了,无事就退下罢。”
这话其实说的已经挺不客气,若换做以往赫连幼清也不会说的如此果决,但今天意外太多,外面又下着雨,搅动着本就心情不好的她越加烦闷。
而顾文君又委实不会说让人心情好的话,不免让赫连幼清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但她到底是低估了从某种情况而言有点厚脸皮的顾文君。
“那怎么行。”说话的人情绪略有激动,她上前一步,差一点就要凑到长公主身边的她在看到对方撇过来的视线后,赶忙顿住。
心知老虎须子不能撩拨太狠的顾文君到底是将目光从那枚玉蝉上移开,颇有点恋恋不舍的意味,看的赫连幼清又一阵的腻味。
“雨有点大,我能不能等外面的雨稍微停一停再走?”顾文君觉得既然如今和赫连幼清一个战壕的,对方怎么也多少会顾忌到自己。“其实,我是有点不放心……”这句话说出来时她自己都觉得理由牵强,故而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