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抓起篮子里的陈年茅台,用牙齿咬开。
“咕咚……咕咚……”
打开酒,陈帆不做停顿,扬起脖子,狠狠灌了一口。
烈酒入肚,陈帆却丝毫没有反应,依然扬着笑脸,看着墓碑,笑呵呵道:“老家伙,你看我也没用,我是不会给你喝的。”
“嘿嘿,我知道,你这会肯定在骂我:你他娘的不尊重老子也就算了,居然连口酒也不给老子喝,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
“老家伙啊,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就不怕你那一套,不信,不信你跳出来崩我一枪看看?”
说着,陈帆眼圈一红,再次扬起脖子,灌了一口酒,一下子,瓶中的白酒少了一半。
“唉,我也不瞒你,之所以不给你喝,是因为上次我在回来的时候,你有病不跟我说,还拉着跟我喝酒,害得你走后,我自责了很久。所以,第一瓶,你就看着、馋着吧,哈哈……”
话音落下,陈帆哈哈大笑一声,然后再次扬起脖子,一口气将剩下的半瓶酒喝了个精光。
“你看,我还是很厚道的,知道你快憋不住了,所以早早喝完。”陈帆说着,又打开了两瓶酒。
“来,咱们碰杯!”
烈曰下,陈帆左右手各拎着一瓶酒,轻轻撞击了一下,先是在墓碑前洒了一瓶,然后扬起脖子,一口气将剩余一瓶白酒喝了个精光。
“来,再喝!”
两瓶酒下肚,陈帆像是没事人一样,再次打开了两瓶酒,将瓶子互相撞击了一下,又是一口气干掉了一瓶。
虽说陈帆从小因为接受了特殊训练,基本喝不醉,可是这样连续干掉三瓶白酒,而且基本都是一口气,多少有些吃不消。
第三瓶酒下肚后,他的呼吸略显急促。
随后,他默不作声地放下酒瓶,颤抖着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两支,叼在嘴里,拿出火机,试图点燃。
或许是陈帆有了几分醉意,点烟的时候,拿着打火机的右手始终颤抖不说,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
终于。
陈帆点燃了两支香烟,将一支放在了墓碑前的台阶上,自己叼着一支。
深吸了一口香烟,陈帆再次开口,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说,声音嘶哑的让人心悸:“老太爷,对不起,我没有参加您的追悼会和出殡仪式。”
话音落下,滚烫的泪珠再也无法控制,直接涌出了那双血红的眼眶,沿着那张坚毅的脸庞,缓缓滑落。
“不是小帆不想,也不是小帆不孝,实在是小帆不想您离开的时候,让外人看您和老陈家的笑话。”
“小帆知道,在您内心深处,陈建国和我都是您的子孙,您不想看到我们内讧。但是……您也知道,我姓子倔,有点傻傲,所以陈建国要赶我出陈家,我就撂下了狠话,并且在南京.军.区狠狠地羞辱了他一次。”
“怎么说呢,那天羞辱他完之后,我心里也不好受,也有些后悔——因为我虽然怪他不该在您走的那天将我赶出陈家,让外人看笑话,怪他在我九死一生的时候落井下石,可是……我并不恨他!”
“因为……我知道,他那样做,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老陈家着想!”
说到这里,陈帆掐灭香烟,再次拿起一瓶酒,狠狠灌了一口。
“老太爷,今天永乐叔和宁儿妹妹来找我了,劝我和陈建国冰释前嫌,回老陈家,我给拒绝了。”
“拒绝不是因为我还在怪陈建国,而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您走后,燕家那些王八羔子几次对老陈家动手,而一些墙头草也因为您离开纷纷脱离了老陈家。这些帐,我一笔一笔地记得很清楚。”
“老太爷,您放心,即便您走了,有我在,老陈家就跨不了——浙江和大连的事情,只是我先让燕家那帮王八羔子付一点利息。十月之后,我会让那帮王八羔子连本带利都给我还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