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三驸马都折在裴君手下,如今他不再是三驸马,而且就要被移出嫡支,自然更无法撼动裴君,叫嚣也不过是叫嚣罢了。
裴君出面嘲讽几句,不过是给这件事落下帷幕,并不是给他面子,是以说完话,直接便将人扔在金吾卫衙门外。
裴君知道,她和崔家的怨彻底结下了,但就像她暂时动不了崔家一样,崔家也对她毫无办法。
不过相比起来,崔家人看裴君肯定更加如鲠在喉,只要她好好地杵在朝堂上,就足够让他们难受的,她若是再混得风生水起,防线脆弱些的恐怕还要怄出病来。
裴君自诩不是个坏心眼的人,可在这朝堂上见识了些时日,竟然还有几分期待了。
“将军。”曹申担心地跟着她回到厅堂,问,“三、崔大人会不会再使些偏激的手段伤害老夫人和七娘子?”
裴君靠在书案上,想起裴婵身边几个侍女柔弱的模样,便道:“去信到北境,问问先前在云州跟大军一起抗击突厥的那一支娘子军,是否愿意进京做护卫。”
突厥入侵后,北境的百姓有不少忠烈之人,宁死不屈,拿起武器奋起反抗,不分男女。
裴君所说的云州这支娘子军,人数不多,百来人罢了,大邺抢回云州之后,云州百废待兴,她们便选了一个村落定居,收养了不少孤儿。
那里是裴君所知,唯一一个女子做村长的村子,也是因为她们和北境那些英勇的女子,大邺将士们提起北境的娘子们才那般高看。
“不过京城到底不比北境自在,你在信上写得清楚些,莫要强求。”
曹申点头,“您放心,末将会如实转达的。”
裴君交代完,才想起那张纸,拿出来展开。
“柳平?”
这柳平,其他倒是平平无奇,可只一条,竟是曾经败落的五大世家之一的平阳柳氏的旧奴,教裴君不得不在意。
“柳家的仆人,该是都被发卖了吧?”
曹申道:“毕竟是十来年前的事儿,太过久远,能查到这柳平也是因为建档到怀远坊时,有几户老人记得当年坊里住过柳家几个得脸的管事。”
“连管事都有宅子?”裴君感叹,“柳家可真是豪富。”
曹申却摇头,“听说其实柳家败落前已经入不敷出,倒是有些奴仆养得脑满肠肥,抄家时抄出许多财产。”
裴君看着纸上写着,柳平之父乃是柳家大夫人手下的管事,当年柳家事发之后,一家人被官兵带走,但是没两年,柳平便重新出现在怀远坊,只是并不频繁。
上面还有一个地址,其他信息便没有了。
“没问到其他的吗?有没有旁人出没?”
曹申摇头,“没有,这柳平也是许久才出现一次,只是据周围邻居说,他家原来的宅子只有一个老人家看宅子,偶尔买菜买粮才会出入。末将叫人留意着了,若有其他发现,立即来汇报。”
丰邑坊那边便没等到结果,这边又要等,太过被动……
裴君若有所思,“还是得看看当年柳家的卷宗……”但她忽然关心柳家的事,恐怕会引人注意,还得寻个合适的时机。
……
三公主和离这事儿确实闹得不小,老郭氏在府里也听说了,她问不着别人,裴君回府便向她打听,一副好奇极了的模样。
裴君没说她在其中的作用,只说三公主是因为原谅不了三驸马害崔阜险些被拐。
老郭氏完全没有怀疑,反而心疼道:“这当公主也有可能所嫁非人,三公主多好啊,一点架子都没有。”
裴君知道祖母不需要她的回复,便没有说话。
不想,老郭氏又将话带到她身上,语重深长道:“大郎你定然不会做那样的糊涂事,可也要对公主上心些,别整日里忙,轻慢了四公主。”
“我何时轻慢过公主。”裴君很是从容,“您也知道我公务繁忙,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