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地攀谈:“几位贵客是京城来的?这金风玉露楼的大名,小的在酒馆里听不少客人谈起过呢。”
裴司遥遥折扇,“若果真如此,定要见识一番。”
裴君低眸,眼神微沉,又是金风玉露楼……
也不知这金风玉露楼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三番两次听到它。
他们隔壁桌有两个男人对坐吃酒,说话的声音稍大些,引起了两个护卫的注意。
其中青衫男子调侃另一个玄衣男子:“霍三,你这满脸倦色是怎么回事儿?该不是让哪家楼里的小娘子给榨干了吧?”
两个护卫皆暧昧一笑。
军营的男人多,荤素不忌的话常说,裴君神色不变,安静地喝酒。
裴家家教颇严,裴司为人倜傥,实则极守礼,亦是如若未闻。
而隔壁桌那玄衣男子却是摇头道:“哪是什么小娘子,女鬼还差不多。”
“女鬼?”青衫男子越发感兴趣,戏谑道,“什么女鬼?你霍三风流,难不成遇到艳鬼了?”
“唉——”
玄衣男子叹气,丝毫没有玩笑的心情,“别提了,我家隔壁这些日子不知为何,总有奇奇怪怪的声音,有时是女子的哭声,有时又像是小孩儿哭闹,有时有叮叮咣咣的,直吵得人夜不能寐,偏偏那屋子荒废多年,敲门也无人应,你说奇不奇怪?”
“那是有些怪异。”青衫男子建议,“你没想过夜里去瞧瞧?”
他话一出口,叫霍三的玄衣男子还未答话,酒楼的小郎便作出一副夸张的惊恐神情,道:“霍三爷,可不能去,咱们县里以前也有过这样的鬼宅,可是会死人的!”
他那煞有介事的神态,不止隔壁桌,连裴君他们也都忍不住好奇起来。
青衫男子问:“什么死人?怎么回事儿?”
小郎道:“好像是两年前,也是酒楼的一位熟客,一夜之间便失踪了,家里人找了许久,在院墙边儿闻到臭味儿,四处找皆没找到缘由,觉得奇怪爬梯子往隔壁这么一瞧,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小郎像是亲眼见到过似的,一脸的不忍直视,“这家人久寻不见的人,就躺在那宅院里,面目全非,浑身溃烂,仵作验尸,都已经死了好些日子了!”
“啊?”青衫男子和玄衣男子对视,皆后怕不已。
裴君却问:“可这跟鬼哭有何关系?”
“贵客您有所不知。”小郎神秘兮兮地说,“这死了人,县衙自然要查明真相,可将那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查到,就是一座荒废许久的宅子。”
“不过后来,县衙审问附近的百姓,好多人皆说,常听到那处宅子里有呜呜声,可不就是跟霍三爷听到的一样吗?”
“所以,是如何结案的?”裴君仍有疑惑。
小郎道:“已经成了一桩悬案,而且听说,时隔一年后,县里又出现过两三次这样的声音,县令还特地派差役去突袭过,证实了,那些奇怪的声音只是风声和破旧窗门呼扇的声音。”
玄衣男子提起的一口气,忽的卸掉,气骂道:“好你个贾六,吓唬起你三爷来了。”
正好有人招小郎上菜,小郎嬉皮笑脸地退下,临走前还坚持:“真的死过人,小的可不是吓唬您。”
他走后,护卫摇摇头,“这小郎讲故事的本事,属实了得,我险些就信了他。”
裴司有些不同看法,“恐怕不全是讲故事,三分真,再东拼西凑一番,便很能唬人了。”
就是隔壁桌,也在说那小郎是危言耸听,还讨论要不要去瞧一瞧。
老话有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是说人不能没有谨慎之心。
这世上总有些人自诩胆大,惯爱以身犯险,裴君作为一个官员,出于责任心,便出言劝道:“二位若觉不妥,可去县衙报官。”
那两人瞧瞧他们一行人,视线落在裴君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