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喉头一紧,面上还是一派淡定,伸手把她捞出来背对自己:“我帮你洗头发。”
她舒服的半眯着眼睛,对身边男人的煎熬一无所知。
苏衡迅速把她冲洗干净,又拿浴巾裹得严严实实,顾风生打了个呵欠,终于有些困了。
苏衡把她安置好,自己又去洗了个澡。回来时原本以为顾风生已经睡了,没想到他刚躺好,顾风生就蛇一样的缠了上来。
软玉温香,贴了个满怀。
苏衡忍住扶额的冲动:“怎么还不睡?”
顾风生窝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明显急促许多的心跳声:“你不在,我睡不着。”
还记得他们刚刚搬到一起时,顾风生辗转反侧,几乎彻夜难眠。
你看,没有什么改变不了。
苏衡无声的笑了,轻轻拍拍她:“乖。”
不过这种状态下,彻夜难眠的人该变成他了。
苏衡还是开口:“风生,你可以去旁边睡吗?”
她固执的摇头:“不要。”
不知是谁的体温,热的像在发烧。如果不是在她喝醉的时候,该有多好。
苏衡试图同她讲道理:“你这样我睡不着。”
“那就不要睡了。”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顾风生咬在他胸口上的那一口。苏衡一个翻身把她压到身下,用力吻她,手掌所到之处,皆是细腻光滑。
往常做到这一步,顾风生早就紧张的四肢僵硬,像假死的动物自保般一动不动,苏衡总下不去手。
原本只是想吓吓她。
可顾风生软的像水,那样热情。
他挣扎着稍稍放开她:“顾风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也许是不清楚的,只是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妄图抓住那抹温暖。
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是谁?”
“苏衡……”
晚上九点,庭院里亮起了灯。
在医院呆了一天,任谁都心情不好,下车后迟明雅面色愈发难看:“内忧外患,就没有一件事儿让人省心。”
身边的男人恍若未闻,只是大步向主屋走去。
她更加烦躁:“阿铮!”
男人低头看了下表:“我没时间关心其他事。”
“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你的人生还有没有乐趣可言?”
他惯有的面无表情:“人各有志。”
迟明雅气的说不出话来,超过他先进了门。
蓉姨接过她的外套手包:“小姐吃饭没?需不需要准备夜宵?”
“不用了。”她寒着一张脸上楼,中途又停了下来:“人呢?”
蓉姨在迟家呆了十几年,默契自然是有的:“三少爷在房间。”
听到那个称呼她冷哼一声,又看向自家弟弟:“来者是‘客’,去打个招呼?”
迟明铮点了点头。
他们一前一后上了楼梯,苏衡的房间在二楼东侧,敲门前迟明雅拨了拨头发,换上了和善的笑容。只是手刚刚抬起,就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娇弱婉转,挠人心肺。
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她当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迟明雅气红了眼,手高高扬起拍了下去。
只差一点就要碰到了。
迟明铮却突然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迟明雅咬牙切齿:“爸在医院生死未卜,他居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迟明铮拖她上楼:“撕破脸皮对谁都没有好处,别让爸为难。”
迟明雅狠狠跺了下脚,细长的鞋跟几乎就要踏碎地板。
苏衡隐约听到了声音,不过这种时候,谁顾得上管那些呢。
第二天所有人默契的晚起,迟明铮跟迟明雅九点三刻坐在餐厅开始用餐,直到吃完苏衡还没出现。
迟明雅看了一下表,冷笑着冒出一句诗来:“芙蓉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