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看那个长得并不好看的女人,所以朝她感激地笑笑:“谢冯小姐关怀了。我们这样做事习惯了,秦先生对我们很好的,没有瞧不起我们的意思。”
冯灵迩:“……”
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她有些多话了。
女佣很快给秦危安擦干了手,端起水盆离开了。
场面安静下来。
有点尴尬。
她不自在地笑笑:“我大惊小怪了。”
秦危安也笑了:“冯小姐不愧是乌托邦主义者。”
为人处事都太理想化了。
冯灵迩听出了点讽刺之意,但没辩解。在她看来,理想主义是好的。倘若一个人足够强大,便能构建自己的理想生活。
秦危安没兴趣揪着这个话题,转回去:“冯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对于她的择偶标准,他也隐隐有了兴趣。
天真的乌托邦主义者,不知道要说出怎样天真的话语。
冯灵迩是敏感的,能感觉到男人语气中的戏谑成分,因此,并不想当他的乐子。她不回答,而是问他:“秦先生呢?喜欢怎样的女孩子?”
她问完,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撩他。
太暧昧了。
可她真的想知道。
秦危安在里出场戏份不多,也没有爱情线,恶名昭昭的大反派,时间、精力全去商场上拼杀了,没的感情。现在他变了,有了人情味,是不是也会喜欢上一个人?他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秦川没给他们聊下去的机会。
他算是看出来了,留冯灵迩在家做客,那就是给兄长提供机会。
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当着她的面,勾搭他哥哥!
“灵灵,你不是还有事?”
他顶着头上长草的危机,笑着送客:“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吧。”
冯灵迩求之不得,也不去想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欢欢喜喜站起来,打了声招呼,挥手走人了。
秦川穿上鞋,在男佣的搀扶下,出去送她。
冯灵迩客气了两句:“好好休养吧。别四处溜达,留下病根就遭罪了。”
她其实也存了让他别来打扰她的心思。
秦川没听出来,感动坏了,忙说:“好好好,我知道,灵灵,我一定听你的话。”
你真听我的话,就对我死心吧。
这话说了=没说,冯灵迩就闭嘴了。
秦川真安排司机送她走。
上车时,冯灵迩回望了眼客厅的方向,发现秦危安并没有跟出来。
似乎、大概、可能应该送送自己的吧?
他不是很讲究绅士风度的?
等等,有点小失望是怎么回事?
冯灵迩并不知道秦危安不是不想送,而是不能送。
他的腿又痛了,自半月前,一改无知觉,变得时不时痛一阵。起初以为是好现象,但半月来,并没有其他好转的迹象。
除了疼痛时间的延长以及一天里疼痛的次数增加。
医生说,这是一种尚未被记录的疑难杂症。
突然疼痛,可能是病变,可能是好转。
当然,也有可能是心理方面的因素。
可他不信。
他三年来,从不可置信、愤世嫉俗,到如今的心平气和,走过了一段艰难的历程,自觉跟自己取得了和解,也没什么心理问题了。
可疼痛提醒着他的不甘心,嘲讽着他的自欺欺人。
“哥,又痛了?”
秦川注意到他惨白的面色,忙喊人拿止痛药。
秦危安挥手打断了:“不用。”
他不喜欢吃药,疼痛是他双腿健在的证明。
他逼迫自己享受这种疼痛。
真的很痛。
像是腿里长了钉子,钻着骨肉,密密麻麻、丝丝缕缕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