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也有不少,只是这事不好办,捐的多的,知府大人也就轻轻放过了,反正这钱也收不上来,叫他们办点实在事情也是好的。”
这些人每年偷漏的税,算起来少的几百两,多的上千两,甚至家族大一些的可能更多,这会儿花一二百两银子买个官府的默认,自然有人愿意。
而对于扬州知府来说,他也知道这银子本身就是收不上来的,不止他这一任,这事古来如此,不过他反倒利用这一点叫大家做些好事,又把名声捧的高高的,这些年居然也颇见成效。
陈景书不由摇头笑道:“亏你们想得出来。”
黄提学见他并不为税收的事情生气,知道这件事情算是放过了,陈景书这里没计较,后头冯孝海再来的时候,他们也好扯大旗说话。
虽然有一部分税收不上来这是古来就有的惯例,但私下的和官府默认的,这两者的情况就不同,扬州知府的做法也冒了些风险,冯孝海若是鸡蛋里挑骨头抓住不放,扬州知府也确实有些罪责,但陈景书既然赞同,那这事就容易转圜了。
何况读书人多了,这两年扬州在科举一道上的表现确实比前些年好了不少,至少不至于让人讥讽扬州就只靠着出了一个六元及第的陈景书吹牛,其他人根本没什么本事了。
看过泰兴之后,陈景书又抓紧几天的时间往周边的地区都走了一走,发现各地水平虽然不同,但黄提学确实是很认真的在抓这事的,心中也不由点头。
如此虽然扬州是问题最小的,但陈景书却在扬州花了最多的时间,近乎小半月都在随着黄提学在扬州各地奔波。
他年轻身体健壮,黄提学倒是有些受不住了,陈景书也不为难,而是很大方的决定回去了。
黄提学见他面上神情轻松,心知自己这官位终于算是稳当了,也不由跟着松了口气。
他在扬州这些年确实是花了不少心力的,毕竟扬州先有陈孝祖如今又有陈景书,若是其他人表现太差,他这提学官面上也不好看。
再说了,旸兴的刘县令都能靠着陈景书晋升,他这扬州本地的难道还不如了?
既然有了一个陈景书,若是再有其他人,黄提学知道,这对自己是大有好处的,因此他这些年对扬州各地可谓严抓严管,如今扬州读书人结社,都要在学中报备,若是不干正事,长期不见一篇过得去的文章的,这就要被强制解散。
这也让不少读书人对黄提学有了怨言,可黄提学不管。
和他几乎近在咫尺的晋升比起来,这些读书人的抱怨根本无关痛痒!
这回陈景书来扬州,黄提学也是存了好好表现的心思的,若是表现的好,说不得没多久他就能升官了。
可陈景书素来不喜欢悠悠哉哉的看,再加上扬州表现远超他的期待,陈景书兴致好,行程就安排的更紧,黄提学回去之后实在是撑不住,也就没空再往陈景书面前凑了,就连原本心里计划着设宴一场,探一探陈景书口风的事情都得往后安排。
陈景书这回倒是住自己家了,他本人不觉得有什么,松烟却是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
陈景书在外,松烟总得忙前忙后的,别提多辛苦,可回到府中嘛,松烟也是在陈景书面前颇得脸面的人,自然和一般下人不同了。
等拜见过父母,吴氏道:“前几日你媳妇才刚打发人送信来,因知道你有公务在外,也不知今日在哪里明日在哪里,便把信送到家里来了,给你收在书房,自己去看。”
陈景书哎了一声,道:“那我就不打扰母亲了。”
吴氏好笑的看着他:“瞧瞧,听说媳妇有信来,就一刻都不愿意在我这里多待了?”
陈景书道:“哪儿呀,儿子这回不正要在家里住些日子?”
他确实要停留一段时间,如今已经看过了大半个宁州省,是时候好好总结一下了,另外也要等一等冯孝海,他们之间总要再交流合计